定州城整整一天,从晨曦就开始查问。
所有的官员忙碌到了戌时,陆陆续续抓了一些可疑的人,却始终没有查出一二。
白豌坐在官衙角落,看着他们带着人前后各种拐入牢狱,隐约可见面容非本地人。
他倒是也知道发生官员家盗窃一事,便疑心中询问了两句。
自己是与凌书墨住在一处的,那么清贫的子辰家根本就没搜出什么值钱的物件,只丢了几本书而已。
丢的还是《通鉴》与《诗词》之类不怎么值钱的启蒙常书。
白豌深思熟虑转过头,在执笔间看了眼身旁人:“王胖子,你不在军营做固城修工,巴巴的来衙门熬到此时?”
王森叹了口气:“可不是么,这群贼子得罪的全是官家,正好在御敌的当下。”
白豌搁笔道:“目的这么明确,这可不能是为了金银珠宝,肯定是想窃别的东西。”
界时手中的东西放下,缓缓卷起。
他似想到些什么,连忙又摊开无数卷轴,凝神屏气间敲了敲桌。
哈秋——
仍是觉得冷的慌,将披风拢得到更紧。
王森连忙就要去把炭火多加了一块,却是直接把手炉掰开看,却已经凉透。
“老大,你是不是又不记得换手炉了?”他没奈何的摇摇头。
这人近来记性确乎是好转了些,但是仍会在琐事上对诸多事情丢三落四,相处时间一久就会发现与常人不同。
没有什么人会随时拿泥板画册,记录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言。
只挑着重点,就总有忘记的。
白豌瞧向他,悄悄小声道:“手炉是不重要的事而已。”
“可是老大,你连餐食都忘记吃了!”王森提醒道。
看着脚边的汤碗一口没动,甚至被自己打翻在地的碎片也忘掉的干净,实在窘迫。
白豌的面色都变得不太好,直接用手在人头上敲了个核桃,稍稍告诫。
“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凌大人,只能小心提醒我。不然老子敲破你的头!”
手炉是不重要,但是连饮食起居都总是丢三落四的忘记,自身是极其不好的。
王森的眼睛瞪的圆,吃痛的扶着额头连声点头。
这时候,白豌叹息间放下自己手中笔,佯装些无奈,要将所书册画册都收起来。
却不想,只一个细细扫过架子便发现细微尘土飞扬,有些许被人挪动的痕迹。
白豌皱起眉头,快步翻看盒子查看情况。
果然,盒子里的定州城城防图已经不翼而飞。
经手人还做的十分小心,除了尘土外半点翻弄过的痕迹都没有,与早前听的那些人家中被翻的乱乱七八糟,完全相反。
屋内如此井井有条,什么都在,而那幅珍贵的作战舆图不见了。
王森也跟了过来,看到这般景象瞪大了眼:“老大,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白豌脸色一变,立刻将此事记下来,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有丢任何东西,不许说出去!”
王森连忙点头。
白豌开始仔细检查屋内痕迹,忽然在角落发现一个极其小的脚印痕迹,隐藏的很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