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墨的脸突然不由自主地红透,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
这没有半分遮掩的神情,简直明显的不得了。
白豌抬着头,本来只想开个玩笑,但是瞥眼看着对方。
子辰这样子,却看起来好像又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咳咳 !
好半天,白豌才直接推开了这个身后灼热且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转移话题。
“我们俩好久没有一起合作书画了。这过两日就是清明节。要不要一起写祭文,烧画圈,祭奠此战的人?”
凌书墨眼眸中的光渐渐明亮,将人又一次揽入怀中。
没有听到什么回应。
白豌又拽了拽这人的头发丝:“对了,新编入户的大赢兵民俘虏,应该需要大索貌阅的管制。”
“这些日子齐荼兄成立了一个定北画会,大家都可以一起将人口画像,登记在册! ”
“还有这次来帮忙的黄藤,花青他们兄妹手下的弟兄们……”
凌书墨静默了一下,直接从后方细吻着白豌的脖颈:“有你,有你们真好!”
他实在不能想象,没有这些人,定州会如何深陷囹圄。
至少,同时三封书信给了灵禹、四州军联盟,黑风寨。
最后……
却只有人最少,也最不可能的山贼们来帮忙抗敌。
想到这里,凌书墨突然就忍不住将怀中人抱的更紧:
“阿白……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写祭文,祭画。”
白豌淡淡一笑:“好!”
是夜。
到处雨后清新泥土味。
一转眼,凌书墨和白豌便重新穿戴完毕,拿着笔墨纸砚铺陈在桌上。
白豌看着凌书墨,手里拿着毛笔,一双手握的轻巧郑重。
因为为官为政,作画之能早已不如白豌和洛文祺,但是一手字却没有荒废。
凌书墨的字,和他赤子之心一样,奔放流畅,用心且铭心……
白豌则在旁边纸上运笔,轮廓逐渐清晰。
一家三口,美丽女子,憨态可掬的孩童,以及背过身看不到面容的父亲。、一起采桑。
三人其乐融融。
“你画的是那对母子一家三口团聚?”凌书墨心口有些颤。
白豌皱着眉:“可惜,我人物没有齐荼兄画的好。”
他收起笔,又在另外一张图上开始提笔,将一大片的景致山川,马匹兵将放进去。
凌书墨清晰看到那是一场得胜图,既有腹背受敌的敌军,也有凄楚抗争的定州军,有运送粮草的民夫,也有从土堆里钻出来的山贼援兵。
这人复明之后,作画速度比常人快了不止一倍。
白豌放下笔,双手合住,掩住心中一丝惋惜。
“他们都是天地传说的英雄好汉!前者为《碧血丹心采桑图》后者为《春雨定州守城图》。”
“子辰,你文采好,快来题写。”
凌书墨看着他,只觉得心中伤痛释然,扬笔落下。
这一场肆意作画题字之后,二人心中郁结仿佛都消散了许多。
痛痛快快的将那些血肉之躯的璀璨记忆,留存世间。
“你看,他们都活着,活在画里……”白豌好似自嘲的笑了笑。
守城兵最前面的那个胖子,滑稽的好似一颗番薯套着铠甲。
凌书墨悄悄在这胖子的铠甲上,写下了“王森”的名字。
火烛灯光照亮了两人的脸……
不仅照亮了那两张祭奠书画,也映绯了这对男子眉眼间的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