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飙射而出,宁夜却已经在地上连续翻滚退去,避免了被血液染脏衣服。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滑至极,像是早已经重复过无数次。
大块头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大腿上的血洞,他疼得脸色扭曲,面无血色。
他咬牙切齿,脖子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忍受着常人难以忍耐的痛苦。
他没有痛苦叫喊,只是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年,头一次发现相处了几天几夜的少年陌生,太陌生了。
少年腰杆挺直,哪里还有白天里疲惫得左摇右晃的样子,正笑意盈盈望着自己,手中短刃还在滴血。
这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大块头心头,这种感觉,他只在面对黑袍人时出现过。
他死死盯着少年看,呼吸急促,大腿处涌出的血液越来越多,将他的手掌,裤腿浸红。
一个呼吸过去,两个呼吸过去……
大腿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耐……
可是那个少年,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就站在哪里,根本不打算再靠近补刀。
大块头心里一叹,涌起不甘的情绪。
可是他无可奈何,宁夜不再攻击他,他若是拖着大腿伤势进攻,那无疑是主动将破绽送到对方刀锋之下。
他紧紧捂住大腿,一瘸一拐地走向木屋。
注视着大块头走进木屋,紧紧关上房门,宁夜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呼!”
“好险。”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顺势向后一倒,躺在地上。
昨夜大块头没有使用焚血花治疗伤势,这固然出乎宁夜预料,可他也考虑过万一。
于是,从昨天他就开始装出疲惫的模样,目的便是示弱,降低他人对自己的心理防备。
昨天傍晚浇灌回来,大块头一反常态站在外面盯着自己,这让宁源心中警惕,考虑的更多。
但他笃定那时大块头不敢出手,只是观察自己的状态,因为黑袍人说过今日黎明要验收的。
在要验收之前搞出什么岔子,除非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否则就是宁夜也不想与任何一个人动手发生冲突。
到了后半夜,宁夜更显疲态,走路也摇摇晃晃,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下意识觉得可以一拳将他打死。
到了今天黎明,熬到正午,宁夜表演得更加浮夸,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在旁人看来,他可是很久没有进食,又在木屋外睡了两个夜晚,眼圈都黑了。
黑袍人留给众人短刃,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宁夜而言可谓是神助攻。
索性他就将戏做足,正午到晚上一动不动,脚都麻了。
原本在脑海中构思过无数次引出大块头出手,自己反杀的方法。
直到下午脚麻了,宁夜才确定后躺攻击大腿的方案。
也正是因为脚麻,他翻身远离大块头,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身来,装腔作势表现出一副仍有底气的模样,成功唬住了大块头。
近战一击得手已是奇效,继续攻击根本架不住大块头强大体魄的力量。
拉开距离后同样不宜主动出击,说不定步子一迈出去就是个踉跄倒地。
“啧,都怪系统,太鸡肋了,让我受苦。”
“要是大块头失去理智冲动的向我发起后续攻击,谁输就说不准了。”
“可惜,他有焚血花……”
“不对,是凝血花。”
“有凝血花在手,自然不会放手一搏,嘿嘿嘿。”
望着璀璨星空,宁夜心里终于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里面最大的危险已经解决,外面的危险么,就看阴尸宗有没有炼药师之类的存在了。
不过从药田的存在来看,理应是有的。
“未来可期啊……”
他心情大好,尝试着动动腿脚。
这一动,
“嘶……”
倒吸凉气。
腿麻,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