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归离集和归离镇之间,一处必经的山隘之处。
这里处于归离原与天衡山的交界处,山高林密,非常适合隐藏伏兵。
此时,造反三头目带着手下们一窝蜂撤到了这里,再次在山间驻扎了下来。
“滋滋,瞅瞅这炮多好,瞧这炮管多粗,这炮弹多大。”
某处高坡,刘文芒抚摸着一门开山炮的炮管,嘴中咂咂称奇,“要是有个百八十门这样的大炮,咱们早就打下归离集了,还需得和那左跑跑谈条件?”
“你当左梁是傻子嘛?给了炮让我们反手去打他?”王兴业头也不抬地看着一封文书,冷不丁地出声道,“我们一无足够的原神,二无充足元素矿供给,这几门炮能干什么?”
被怼了之后,刘文芒顿时不爽了,指着王兴业怒喝道:“劳资就夸几句这门炮不错,你特么非得怼我两句是吧?亏你还读过书,看你这白面书生的样子,怎么这都听不懂?”
“姓王的,天天没事就怼我,怎么?胆子怂了不想当反贼了?想从良?”
刘文芒人品败坏,名声极差,王兴业劝过他少做杀孽毫无作用,因此一直看他不爽,一有机会就会怼他两句。
“你当某想当反贼?若不是几次科举落第后一时上头,某会和你在那穷山僻壤里蹲几个月?”王兴业大声反击道。
自从被千岩中央军教做人,撵到山里看了几个月魔物呲牙后,这次出来虽然也是一路顺风仗,他的斗志却是大不如前,一直严重地消极造反。
“我册那娘X!”
见王兴业如此消极,刘文芒顿时火上来了,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眼看着就要教他做人。
“想打架?来啊,我恁你娘!”
王兴业虽是秀才,可拳脚功夫也不差,被骂了之后当场就火了,撸起袖子要开干。
“弄塞侬!”论骂人和打架,刘文芒也没怕过谁。
“二位,咱们已然为贼,朝廷的招安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到头来肯定要秋后算账。所以啊,就别想着被招抚了,大伙也别内讧,不然怎么成大事呢?”
本在一旁吃瓜看戏的李武为见势不妙,急忙上来当和事佬,分开了要就地开片的二人。
“既然这官军出了内鬼,左梁想借我们养寇自重,咱们也想自保,何不把这次伏击打好,之后再做打算?”
李武为说完一番话,又劝二人以和为贵,以大局为重。
王兴业和刘文芒各看各不爽,对瞅着冷哼一声,便彼此分开了些距离。
“李爷,坦白地说,你我也都知道左梁在利用我等,”王兴业对李武为态度还算好些,至少他尊重读书人,还听劝,在劫掠时也有一些良心(虽然不多)。
“如今这古澜领两万大军前来,自层岩一战后,据说,其被帝君封为靖原伯,已是名扬天下的大将,我等虽有开山炮之利,也难保彻底击败这部千岩军。”
“搞不好,那左梁还会趁我等与古澜两败俱伤之时,出兵偷袭我们的后方,试图彻底消灭我们。”
“王先生说的,我自然晓得,”李武为点了点头。
虽然义军三头目名义上彼此平等,不过王兴业作为读书人,喜欢别人叫他先生,李武为也就这么叫了。
“但我等可还有人数和地理优势,咱们十万之众隐于山间,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可淹死这万把官军。”
“是啊,姓王的,劳资告诉你,你要是怂了就让劳资来,”一旁的刘文芒又支棱起来了,冷哼着嘲讽消极的王兴业。
“劳资可还没玩过大炮,没杀过勋爵呢,就算来了个伯爵又咋的?到时候睁大眼看看,劳资是怎么弄死那个让你怕得不行的毛头小子的。”
“那若官军不来呢?”王兴业无视了某个二傻子,继续问道李武为,“咱们粮草就要吃光了,官军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撤离归离集的消息,若是一直在归离镇以逸待劳,我等又该如何?”
“这个么...是个问题。”李武为也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