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有点怪吗?”
“哪里有点怪?”
丁满满不理解。
“你不觉得这船家有点怪吗?这条水路只有一个船家吗?”
“那肯定不可能啊,晚上来往的人少,船也就少,白天就会多很多。”
“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不平笃定的语气令丁满满更加迷茫。
“难道是我们捡漏的事情暴露了?”
“不太像,只是一株赤焰草而已,能够识得赤焰草的人多半是回春堂的医师,不会盯上我们。而且,你也说过,这宁苏堡是赖东进精心打造的老巢,怎么可能会让人在这唯一水路上出意外。”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
陆不平摇摇头:“不知道,还是小心点,我感觉会有意外。”
丁满满的脸色瞬间惨白,小船不大,如若发生变故两人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这里是江心,水流湍急,就算是拿水好手也不敢说掉下去能活着游上岸。
见丁满满脸色不太好,陆不平主动站起身来坐到她的身旁。
“我知道了!我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陆不平刚一坐下,立马趴在丁满满的耳边低语道。
“是脚步!船家长年生活在船上,早已习惯船上的生活,脚步会跟随着船在水中的起伏而有变化。但是这个船家,他的脚步虚浮,并不懂得船在水中起伏的规律!”
陆不平话音未落,两人就感觉船停在江中不再前行。
“小心点!”
“晚了!”
一柄钢刀穿过布帘被人挑开,随后刀柄带着披蓑戴笠的船家走进船舱,丁满满见状刚想站起身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手脚发软。
“糟糕!有毒!”
丁满满大呼一声,自己还自诩老江湖,结果直到毒发才发现。
两人进来并未食饮,毒从何来?
丁满满脚下不稳,瘫坐在陆不平的怀里,眼神中尽是不甘。
自己还没闯荡江湖,便在不知不觉中遭了毒手。
此命休矣?
“别挣扎了,这软筋散无色无味,你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怎么中毒的。”
“是船舱的布帘,你在船舱布帘上涂满软筋散,待我们二人掀起布帘走进船舱,手中早已沾满软筋散,船行至一半时,刚好是毒发的时候。”
“你是怎么发现的?”
尽管船家用斗笠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但是语气中的惊讶还是无法掩盖。
“你刚才走进船舱时,用刀尖挑起布帘,而且身体有明显躲避布帘的动作,这恰恰说明布帘上有东西。”
“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出色的观察力和定力,日后你必成大器,可惜有人要买你的命。”
船家见陆不平稳坐船舱中,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中尽是敬佩之情,又带了些许无奈。
“二当家的?”
陆不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见对方毫无反应,便排除了青龙帮的嫌疑。
“到底是谁要买我的命?”
“抱歉,做我们这行的,不能透露买家姓名。”
看着几次挣扎着要站起来的陆不平,船家笑呵呵的看着对方。
“虽然你足够聪明,可惜发现的还是太晚了,下辈子小心点吧。”
说完,挥刀砍下。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刀砍下并没有击中陆不平,对方反而抱着丁满满挪到了船舱的另一边。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分明已经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