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响指，我使了个照明术。

“是你！”孙悟空还记得我，“你怎么会在金铙里？”

“金铙里？”我打量起周围，金箍棒撑着金铙，小猴子手里拿着钻头，刚才的声响应该就是他在那钻金铙，可惜连个痕迹都没有。

孙悟空怒呲一声，抓耳挠腮起来，喝问道：“俺老孙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想出去吗？简单，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哼，还敢威胁俺老孙，讨打！”

金箍棒突然撑大，他已经欺身而上，别看他才一米三，上蹿下跳，速度极快，力气极大，而且铜头铁臂，防御惊人，但他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即便是这螺蛳道场。

“大圣，不考虑考虑吗？我救你出去，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而已，而且这个条件也不为难你，听说大圣你本领高强，一言九鼎，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我这无名小卒的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猴子果然很吃这套，当即哈哈大笑两声，收了神通。

“好说好说，我看小道士面善的紧，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你放心，只要你能带俺老孙出去，救了俺师父师弟，甭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凭俺的手段，定教你满意。小道士有何神通，快快使来，此间真是闷杀我也！”

我找了个气息，拍了猴子的肩膀，“走！”瞬移而出。定眼观瞧，一个猪头映入眼帘，这呆子睡得正香哩，却是唐僧、猪八戒和沙僧被俘所在。

那边唐僧正在哭哭啼啼，猛然见到大徒弟，甚是欢喜，当即表示自己双双双大意了，一再强调以后都听孙悟空的，猴子这次给他松绑。待到师徒全部解救下来，出了洞府，孙悟空返身一棒子将金铙劈个粉碎，这一下惊醒了洞内众妖，我这条件还没提呢……

神识的用法和感应气是不一样的，神识感应能够视物，传回来的是影像，有被发现的风险，感应气则是龙珠世界的独有法门，传回来的是位置和强弱，不易察觉。二者都有空间限制，但神识受限更大，一些屏蔽神识的法器、功法、阵法即可，感器气则只有距离的限制，且这个距离比神识更远。所以那些强大的气我都没用神识扫描，生怕惊动他们，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阴曹地府的主城区我转了一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钟馗崔钰、判官阎王、孟婆鬼王也都一一见过，我想查查生死簿上是否有我的名字，花费了大部分时间，名单实在太长了，很遗憾，没找到。孟婆汤的制作过程偷摸见过一次，但限制太大，也不抱啥希望。六道轮回看了，你说是法器也好，说是秘境也罢，反正就很奇妙，仿佛是天地的一个器官，专门消化魂魄的。

当我准备去见识见识五方鬼帝，把三生石抱起来的时候，转身看见一头四足野兽，集群兽之像于一身，聚众物之优容为一体，有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

这兽看着我，见我在瞧它，转身走了两步，回首观望，见我无动于衷，脑袋甩了两下，那意思是跟它走，让咱去咱就去呗，怕什么。

妖兽一直将我带到一处宫殿，上书翠云宫，正是地藏王菩萨的府邸，感情这九不像就是通灵神兽谛听，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尤其善于听人心，不知道在他耳中我是个什么样子。

对于发下大誓愿的地藏王，咱还是想瞧一瞧的，把三生石投入识海中，若无其事步入其中，不久便见到了地藏菩萨，谛听顺势往他脚下一趴，爱答不理的样子。

“施主非我幽冥中人，不知前来所为何事？”地藏王语气深沉，不急不缓问道。

“纯属好奇，想探究一下死后世界，不成想来到贵宝地，多有打扰。”

“不知施主探后如何？”

“很好很专制。”

“阿弥陀佛，施主何出此言啊？”地藏王睁开双眼。

“赏善罚恶，投胎转世，固然很好，但标准是什么呢？善恶的准绳并非一成不变。”

“我佛慈悲，天有好生之德，昨日因，今日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非是地府一家之言。”

“哈哈，那么我就有个问题了，什么是因果？”

“一切法皆是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灭坏。因是能生，果是所生。而且，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由因生果，因果历然。十界迷悟，不外是因果关系。由众生之无明生起我见，我见缘外界之客体，客体唤起众生之贪欲，贪欲引起恶行，恶行招引再生及痛苦，痛苦又加重无明。彼此既是因，又是果。互为因果。善的业因必有善的果报，恶的业因必有恶的果报，此种有善恶业因则必有苦乐的果报，因果之理俨然不乱，即称因果报应。若无视因果之理，陷于否认因果的见解，则称拨无因果。拨无因果，断灭善根，五见中之邪见也。”

“很有道理，但仅适用于四维生灵，且线性时间的生物，因果和时间一样，本质都是线性时间观察者观测运动的产物，因果论只是加上了概率而已，为什么？因为不确定原理，一切不过是四维线性时间的生灵和世界本身的互相影响罢了，但生灵与世界的相互影响又何止时间和因果，当你包含着所有的宇宙、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时间线、所有的所有，时间因果便无法囊括了。”

“邪魔外道！照你所说，其因果和时间便不存在了？”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语言的边界，因果、时间这些词汇都是人为定义的，你把一个事物或一段运动在特定环境下称之为因果、时间也不是不行，就像经典力学在日常生活中也能适用一样。”

“经典力学？那是什么？”

“跟你们佛家业力差不多……”我偷笑。

“没有因果……没有轮回……不！你这是邪见！一切众生心想异故，造业亦异，由是故有诸趣轮转。业力者，即控制一切自然界和道德界现象之因果律也……”

完了，这货疯了，谛听也不再趴着，起身焦急地在地藏菩萨身旁转圈，但地藏王嘴里只是念叨佛经，心中魔性大炽，脑后佛光只剩一半，另一半变成赤色黑炎，一半身体也皮开肉绽如红莲华也。

听着哪吒的喝问，我可没时间跟他一个小娃娃耽误时间，一个魔法让他睡着，本来想尝尝蟠桃的，结果蟠桃树全都光秃秃的，连花都没开，人参果没尝到，蟠桃也没有！想来应该还有存货，便四处找来，天庭之内时时有仙神经过、天兵巡逻，好在咱不是吃素的，最终在瑶池宫找到两颗仙桃，先尝尝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