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自信满满地道：“还需你提醒么？这块必定蕴藏灵机，只看涨势几何了。”

对于汪肃的信任，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既然如此，就选定这块吧，不论价格几何。”

汪肃在一旁煽风点火：“已然不贵矣，观此原石表皮之薄弱，未及擦拭已有灵光渗透其中，二十万灵石入手，犹如天上掉馅饼一般。若非我与吴掌柜交情匪浅，他人前来恐怕价钱至少得翻番。”

汪肃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立刻朗声笑道：“吴掌柜，竟有人欲购你平日所坐之灵石墩，你是否舍得割爱？”

闻言，周围一众围观者皆哄笑起来。适才他们还疑心这只是普通的石墩，哪知确如汪肃所言。

连乐乐也不禁嘲讽道：“我还当是什么高人异宝呢，原来不过是个灵石顽徒罢了。”

陈方浩并未理睬众人调侃，直接询问吴掌柜：“此物可售否？”

深知买卖之道的吴掌柜并不随波逐流，众人虽笑陈方浩痴傻，但他总觉得其中有诈，故而摇头答道：“此物不售。”

陈方浩闻之仅淡然应道：“如此，那便作罢。”

吴掌柜心中疑惑：此子怎生行事如此出人意表？

见状，阮千姿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担忧陈方浩经不住刺激，果真掏出灵石买下那个石墩。于是悄悄劝诫陈方浩：“小景，我们今日不过是来看看热闹，你切勿再意气用事啊。”

陈方浩随口应了一声，显然并未将阮千姿的忠告放在心上。

阮千姿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陈方浩在此处重蹈覆辙。

此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哎呀，果然含有灵气！”

“此原石接下来是要切开还是要擦拭？”负责破石的师傅在连切两刀之后，沉声道向乐乐征求意见。

陈方浩瞥了师傅一眼，回以一丝冷色，旋即指向另一块原石，向吴掌柜问道：“此物价值几何？”

乐乐见状哼了一声，默不作声。

然而为了不让阮千姿承受过多的压力，陈方浩内心的忧虑只能独自咽下。

这一次，解石师傅索性不再多言，眼中却流露出几分同情之意。

阮千姿再次紧张起来，连忙劝阻陈方浩：“小景，别冲动，那只是块无足轻重的边角料，根本不值几个灵石。”

汪肃则满脸讥讽地看着陈方浩：“特意选了个非卖品，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呐。”

话音刚落，汪肃愣住了，心道刚刚不是一切正常吗？

解石师傅毫不客气地挥起一刀，全然不顾他们之间的言语之争。

汪肃带着傲慢的笑容接话道：“总而言之，比起你那种只会挑选石墩的行为，我好歹还有些眼力。”

对此观点，吴掌柜亦深以为然，一旁的观众们也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汪肃赶忙为自己辩解：“误会误会，我实则是看不惯某些人毫无修为却嚣张跋扈的样子。”

陈方浩态度慎重地问道：“大师傅，您认为应该如何切割较好？”同时递上一支香烟。

乐乐听闻此言，心头的不适感稍稍缓解了一些。

“什么？”阮千姿惊愕失声，“这般材料竟然要价一万灵石？吴老板，您这价格也忒狠了吧！”

尽管自身有所损失，但目睹他人损失更大，心中的不适似乎也因此减轻不少。

“千姿师姐，此事其实无需太过挂怀。”

乐乐被琢石大师锐利目光刺激，一时热血上涌，毅然决然地回应：“继续开石！”

琢石大师再次询问：“还要继续吗？”

“阿肃，你怎么如此关心她？难道心中对她仍有余情未了？”乐乐的语气中满是不满。

“那你倒是有能耐啊？”陈方浩的声音淡淡传来。

即便他对阮千姿的情愫已消散无踪，但他仍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戴了绿帽。

陈方浩思虑片刻，并未阻拦，毕竟阻挡也是徒劳，便任由千姿师姐自行决定，稍后他还会助她挑选一块高品质的原石，让她在开石之中大获其利。

“不必安慰于我。”阮千姿显得通达世故：“小景，你的恩惠我铭记于心，欠下的钱财我也将逐步偿还，就从此刻开始吧。”

然而，这一切并未逃过陈方浩的眼睛，乐乐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愈发对汪肃不满，认定他在脚踏两条船，并开始盘算待会儿原石切割完毕之后，她也要与汪肃一刀两断。

“罢了，那就拭目以待吧。”有时候，陈方浩还是会听取别人的建议。

“这一刀算是垮了还是赚了？”

琢石大师接过了香烟，等陈方浩点燃后抽了一口：“你这块边角料不算太大，我建议先不要急着切，先擦拭出一个窗口来看看是否有翠绿，若有翠绿，再切也不迟。”

尽管神秘的指引告诉他这块看似普通的原石实则价值连城，但如何切割却是个问题。

此刻已是第四刀，除了一开始的那一刀切出了高翠之外，后续每一刀皆是黯淡无光的灰色。

—— 又是一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