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信走到方青芬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旁边的婢女过来开门,看到贺信突然造访,吓得一跳,赶紧从侧门进去禀报,没过多久后方青芬穿着简单的素袍,把贺信请进房间,方青芬住的地方可没有内外房之分,床柜桌椅都在同一间房,只算是够宽敞。
贺信看到方青芬泪痕未干,眼睛微微红肿,身形憔悴,心中不禁生出怜爱之情,扶着她坐在床边说:“青芬,你不能老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日子还是要过的,何况宋庭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
“我知道。”方青芬低着头说:“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你这叫什么话呢。”贺信悠哉悠哉地坐在旁边,抿嘴笑道:“咱俩相识多久啦?能生分到这种地步?”
方青芬点点头,低声说:“如今这个世道,人人忙碌不停,我和宋庭以前总是晚上才有空儿聚在一起,现在孤身一人,我老是……总会忍不住想起他。”
“青芬……”贺信思索良久,说:“这次出征,说不定又会有人出意外,我可从未抱过任何期望,只是事实往往难以预料,许多事情都是我们不愿发生却又无法阻止的,当初我并不同意你一起来,就是因为那里充满了危险,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会尽全力带你和大伙儿平安回去。”
“都是你……”方吉芬忽然靠在陈倍的肩膀上,抽泣道:“我原本对你……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试着跟宋庭在一起,谁知……谁知……”
贺信心中一阵愧疚,原来方青芬对自己有意,自己却坚决拒绝,她才把感情转移到宋庭身上,没想到宋庭突然离世,反倒让她伤心欲绝,贺信轻轻拍打着方青芬纤细的背,说:“确实是我的错……唉……”
“贺信……”方青芬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你能不能让我抱一下?”面对如此情景,贺信怎能拒绝,只好任由方青芬环抱着自己的脖子,哭得梨花带雨。
贺信轻轻回抱着怀中的娇躯,却发现与自己紧密相依的方青芬,薄袍之下竟然是一丝不挂,想起当日与方吉芬热吻的情景,贺信心里不禁微微一荡,但随即责备自己胡思乱想,连忙挺直身子,不敢乱动。
过了好久好久,方青芬的哭声渐渐止住,却仍紧抱着贺信不肯松手,尽管方青芬不再哭泣,但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强忍泪水,贺信身体僵硬、动弹不得,又不忍心推开方青芬,只好陪着她耗下去。终于,方青芬慢慢抬起头,吐气如兰地对贺信轻轻说:“贺信……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贺信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心想哭也哭够了,总该放手了吧?
“贺信……”方青芬眼神迷离地望着贺信,轻轻地侧头贴上贺信的左脸,在贺信耳边低语:“虽然我跟宋庭在一起……但我从未忘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