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玱玹来了五神山。

每年玱玹都是固定的时间来，此时，时间未到。

含章殿那边的宫人来报时，阿念正和小夭吃着茶。

听完后，阿念持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看了小夭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将茶盏送至准备微微抿了一口。

“知道了，我随后就来，叫人预备膳食。”

“喏。”宫人应声退下。

阿念起身看着小夭，正待开口。

小夭淡笑着说：“你去吧，不必管我。”

阿念看她不打算去见，也不多说，自行离去。

小夭不复淡定模样，烦躁地走了两圈，忽地抬步去了院中花园，深吸了几口气，才将那股郁结之气压下，然后坐在桌前，眼神有些呆愣，不知在想些什么，或是，什么都没想。

过了许久，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小夭恍若未觉。

知道身后之人站定，轻声唤道：“小夭。”

小夭身形一僵，放空的思绪尽数回归，却不肯回头。

玱玹长长叹息一声，旋即绕至小夭对面的石凳前，坐下。

小夭执拗地不肯抬眼看他，低垂的双眸看不出神色。

“小夭，你还在怨着哥哥。”玱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小夭依然没反应。

“小夭，你我二人自幼年相依相伴，你助我登顶，从此不被他人辖制。我以为可以自此庇护于你，让你无忧无惧，无痛无伤。”

玱玹说到这，讥讽自嘲：“然而，却是我伤你最深，你自绝于凤凰林那日，我才恍然，只要你还在这世间，不管身处何地，我都该庆幸。小夭，哥哥只希望你不要像姑姑那样，你在，就好。”

小夭静默无言，眼泪却是一串串滑落脸颊。

玱玹眼中含着痛色，抬手欲抚摸她的头顶，悬在空中，转而落在小夭肩头，轻轻拍了两下，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