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李环跟银桃失窃案有关，那他绝不会贪污那些菜钱，几百两银子却让自己失去半天跑路时间得不偿失。”

“那如果他正好也如同姜姑娘这般想，不是正好为自己摆脱嫌疑。”

“李环是坏，但他不笨。他明白姜家丢不起脸，不会轻易报官，他只需面对姜府私底下的追杀，为此他还留了两坛罗浮春，防止姜家人发现的太迟，还有时间应对，托住姜府颜面。”

“继续”

何为上位者的威压，姜云卿如今可算感同身受，那居高临下观察自己的眼神，好似要将看穿，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自己只能瞥过头不去对视。

“可银桃失窃，已非姜家之力能隐瞒，他面对是当今陛下的怒火，需应对是全国府衙的通缉，若他提前知晓银桃会失窃，那日定会老老实实。”

苏裴澈嘴角露出不多见的笑容，心底承认姜家对子女的培育是成功的，不像某些世家育人，只会读书的死脑子，脑海中突然想起管思真的话。

细长的玉指托着菱角分明的下颚，懒散的坐在姜云卿身旁，修长的腿随意放着，极慢的语气说道：“可李环死了，意外坠崖而死。”

此刻姜云卿确定苏裴澈是她不可触及的美，坐在他身侧的每一帧，心跳都在承受不该有的压力，连忙起身拉开距离作揖道：“苏大人，若是没其他要问，民女先告辞了。”

比起一开始花痴的眼神，苏裴澈更喜欢姜云卿此刻对自己抗拒中带着一丝害怕。

“姜姑娘不想看看吗？”

看什么，看李环的尸体吗？她没这种爱好。

正想拒绝，只是目光随意一嫖，只见侍卫已经抬着几具尸体过来，人有时便是这样明明心里抗拒，可抵不过好奇就想多看一眼。

姜云卿不知哪个是李环，只随便看了其中一人。

一只耳朵被放在嘴上，半边脸皮被什么东西刮下，就那么摊在那里，眉心上插着一根树枝，手臂以一种正常人做不到姿势扭捏着，一只小腿则全断，就只是摆在那里。

脑海中一片空白，等胃里一阵翻腾，姜云卿才反应过，连连伏身到湖旁。每每吐好，那张脸就出现在脑海中，接着又是一阵胃水。

苏裴澈静静看着，心中不忍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分了，回瞅一眼尸体，他觉的还好呀！而且姜云卿身旁的丫鬟也不是女的吗？就她矫情一点？

只是再见姜云卿那抬起的侧脸，发丝稍显凌乱，脸色更是苍白毫无血色可见，一丝怜惜悠然而生。指尖轻轻一晃，示意将尸体盖上。

“想来～”姜云卿被墨云，墨宁左右搀扶着。断断续续道：“苏大人～已经～知晓答案”

眉头微微一皱，她这是在责怪自己？瞳眸渐渐深沉。

正欲开口，沐川却在耳边说道：“姜海棠来了，说若公子问好，她要带姜云卿回家。若公子还需问，应该由她这个”

沐川虽见自家公子脸色已经极其不好，却还是不得将话说完：“长辈在场，免的到时坊间传言不断”

不敢呼吸，沐川甚至觉得就这样憋死自己，好过比被公子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