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揪着断干仑的耳朵,一路带到了其隐匿与果林之中的茅草房屋中。断干仑一路跌跌撞撞,两手抓住男人如树干粗的手臂使劲要缓解被揪住耳朵的疼痛。
断干仑被丢过了槛,随即在屋子里滚了几圈,知道圆溜溜的脑袋撞到一更残缺的桌子腿。
“嘶~”断干仑皱眉并带着苦脸的搓抚着脑袋,跟捅破邻家窗纸的顽皮小孩受了罚躲在角落哀诉的样子别无二致。
“不跟你胡闹了啊,你是哪家的小孩,待会我给你送回去,我先打你一顿,回去了再由你爹娘收拾你。”男人说。
“收拾你,收拾你!”小女孩也学着她爹的语气,还拿着那可挨咬的苹果冲着断干仑叱叨。
“没家。”断干仑默默的说。
“真的?”男人疑惑。
“对呀,这荒郊野岭的,那不然我就是狼的儿子。”
“原来刚刚你不是和我顶嘴,还是真的,这样也行。”男人一斜睨,嘴角露出了些微笑。
断干仑感到一丝慌乱,不明白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笑什么,该不会是在笑自己孤苦伶仃吧?这该死的……不行,不能这样想,他这等身材可不是面团捏的呀!
“你吃了我几个果?”男人的声音由深入浅,最后细微的不像是这个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狼的男人发出的声音。
啊?断干仑突然一怔,心想这我可没钱赔呀,要不要说少一点呢,说少一点呸的会不会少呢?唉?刚刚他在树下应该看到地下掉了几个果核吧?不行不行……
“四个!”断干仑斩钉截铁的说。
“嚯,有胆量,那你吃了我四个果子你就帮我看四十年林子吧,正好再怕以后再有这样的小偷了。”
“四十年?”断干仑此时迫切希望是自己耳朵痒痒了没听清东西。
“对呀,那不然,再加点?”男人左手比了个四,右手也伸了出来,放在左手旁边,食指缓缓的要延伸出来。
“哎呀,不了不了,四挺好的。”断干仑苦笑说,“但是四十年,等我看完了我不就是个大叔了?我还没有感受人生的美好呢。”
男人笑了,男人一笑,女孩也跟着笑了。男人说:
“那我给你在丢到荒郊野外去,你要么就去当狼的儿子,要么你的人生也进了你狼爹爹的肚子咯。”
断干仑只能认栽,一头瘫倒在残缺桌腿的方桌旁。
男人给断干仑又重新做了点吃的,是几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锅子笋尖炒肉。闻到香气,断干仑喜笑颜开的又坐了回来,顺便带来的,还有一身灰土扬尘。
“呸呸!”男人嫌弃的撇过脸去,随口吐了一口唾沫。“你怎么这么脏?”
断干仑拿起筷子,笑说:
“哪有哪有,前几日才洗了一回,是衣服脏,不是我脏嘞!”
断干仑正要夹起一块嫩肉,一双筷子“啪!”的打在了断干仑黝黑的手臂上。
“对了,你叫啥名?不然我都不好使唤你。”男人拿筷子冲着断干仑比划了比划,问道。
“断干仑。”断干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完,又盯起了盘子里的肉,垂涎欲滴。
“断?”男人疑惑道,“那你和城里的大书家段攸之一个姓啊,你该不会是他的小种吧?”
“啊?”断干仑不解,“段啥啥,不知道,那是谁呀,还是大输家,这么惨,我可不像他这么惨。”
男人一时失语,决定不在与起讨论这个问题,随后说道:
“老子叫作华岚,是你老板,这是我女儿,叫作华一可,是你小主子。”
断干仑呆呆的看着华岚的介绍,随后又呆呆地回答说:
“那孩子她娘呢?”
接着一个大包就在断干仑圆溜溜的小脑袋上迸发而出,呆呆的看变成了苦苦的看,对于接下来华岚说的什么断干仑都点头称妙。
断干仑苦闷地看着多次尝试要夹肉片的手被筷子打的一横红一纵红的,就放弃了盘子里的荤物,悄悄地勾起左手的小爪子,对着那盘像甄白脂玉的白面馍馍打起了杀心,谁知刚要贴到了馍馍软绵绵的肌肤,那一盘尤物就“唰!”的给抽离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