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jin?”
她放下簪子,目光继而回荡在镜中。
“锦上添花的锦”他怯生生的看向少女的背影。
“好名字。”唐明月淡淡一笑。
屋内檀香四溢,唐明月抿上口脂,她这双眼睛生的极好,饱满圆润的眼眶中泛起点点亮光,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在原著里,唐明月长得本就不差,一瞥一动都像只温室里娇养的兔子。
“那你识字吗?”
“不识。”他回道。
唐明月知道这书里的所有内幕,看着镜前的少年自是没有任何敌意。
“那我教你写字如何?”
裴锦卿眼底闪过诧异,下一瞬又归为平静,像一滩死水,语气轻轻浅浅:“听您的。”
她叫怜儿先去拿件厚衣服过来,随后才转过身,认真的看着裴锦卿。
这是她笔下的男主,脸型流畅,五官俊朗,特是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睫毛扑闪扑闪的拍打在脸颊上,看着甚是勾人。
“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裴锦卿被盯的有些不自在。
“有点好看。”唐明月倒是心直口快,却让裴锦卿沉默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唐明月尬笑一声:“玩笑话,莫当真。”
她走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在麻纸上写下三个大字:裴锦卿
“裴锦卿。”她自顾自念一遍,顺势把笔放到少年面前:“你再写一遍我看看。”
裴锦卿握住笔杆,俯身胡乱比划一通。
这时怜儿拿着衣服进来,唐明月接过来,自然的搭在裴锦卿身上“这衣服挺厚实,穿好些别生病了。”
手指划过布料,绒毛紧密,光滑细腻,上好的狐狸毛裹在少年身上,眉宇间多了些许冷峻。
许是离得近,唐明月愕然发现裴锦卿鼻尖上有颗小痣,在烛火的照映下若隐若现,对上他那双迷人的眼睛,着实有些妖异。
“小姐为何如此对我?”裴锦卿放下笔,笔尖朝外,以免弄脏这件裘衣,眸低神色复杂看着面前的唐明月。
“什么?”
裴锦卿眼神真挚:“明明我只是一介乞丐,小姐竟对我如此慷慨,是为何?”
“当然是对客人的基本礼貌。”她轻轻笑着,将毛笔收回,放在笔架上,低头一看裴锦卿的字,犹如王八爬过一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写的还挺艺术。”
“······”
“小姐说的是。”裴锦卿一本正经道。
他这话话音刚落,唐明月又噗嗤一笑:“倒是个会逗人乐的。”
一阵寒香突兀的钻进鼻腔里,抬眼间,窗外梅花正偷偷探出粉红的脑袋,绵绵细雪与它作伴,轻轻晃了晃。他记忆里唐明月最是喜爱梅花,曾几何时,她桌上的梅花都是他在打理,日日都必须是新鲜的花枝。
裴锦卿对于唐明月的这个院子,已经不能用“熟悉”这个词来形容,这里哪处有几颗石子,哪处有几朵花,他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是雕刻在脑子里。
唐明月的院子算不上小,光梅花都能有四五棵。
特是春冬之时,这儿像是个皑皑白雪中的特例风景,走近些,地上铺满了被风吹落的梅花残枝,仿佛略施粉黛的少女被困在院中一般。
“院里的梅花挺多。”裴锦卿望着窗外,蓦然出声。
“是吗?”唐明月笑着回头,“我娘喜欢。”
怜儿端着杯热茶递到唐明月手里:“天凉,小姐喝点热水。”
唐明月接过小酌一口。
温热的茶水下肚,她这才发现身体早已被风刮的凉透了,一杯热茶刚好可以暖胃。
她望着梅花出神,没注意到身后凝视的视线。
……
门不合时宜的响起。
唐明月拉上窗,把杯子放回桌子上,陶瓷杯与茶壶碰撞在一起,发出“叮铃”的声音。
“谁呀?”她伸着脖子问。
门外安静一瞬。
一道细若柔丝的女声隔着门传了进去:“姐姐,近日可好?”
唐明月冷笑,我说谁呢,原来是她啊。
“婉珠啊?”她坐在榻上:“那你先稍等片刻,我穿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