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弹一曲吧，我们还没有听够。”

“对呀对呀，叶校长，我们不睡午觉了，还想听您弹琴。”

越来越多的小孩跑出来，站在他们面前，苏橙注意到，这里面九成都是女孩子。

“叶总，您再来一曲吧，我也想听。”苏橙弯唇道。

“好好好，苏总，那我就见笑了。”叶弗弗站起身，在孩子们的雀跃下，走进教室。

当她按下琴键的一瞬间，苏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声音不对。

叶弗弗坐在琴凳上，十指流畅的按着，音乐像流水般流淌。

一曲毕，她起身，对着孩子们拍拍手：“好了，这回你们该睡午觉了。”

“睡午觉喽！”孩子们快乐的飞奔出教室。

“哎，苏总，你说小孩子怎么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叶弗弗叹了口气，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叶总，这架琴多久没调了？”苏橙站在琴边转头看她。

“嗯……得有十年了。”叶弗弗的眼神暗淡了，“不怕苏总笑话，这里的设施，除了文化课需要的书本，很多都是跟不上的。我的资产不多，养这些孤儿每年都需要花一大笔钱。”

“我知道了，叶总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苏总还会调琴？”叶弗弗的眼睛亮了。

“学过一点。”苏橙点点头，示意叶弗弗坐的远一些，保持安静的环境。

一小时后，她从阿宽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微笑着站起身：“差不多了，叶总试试看？”

泉水一般的音乐从叶弗弗指尖流淌，声音比刚刚要好了许多，叶弗弗坐在琴凳上，开心的看着苏橙：“真没想到，苏总连这种技能都会。”

“叶总，其实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苏橙笑了笑，目光落在窗外的操场处：“叶总有没有想过，这些孤儿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叶弗弗一愣，“像普通人一样？”

苏橙摇了摇头，脑中浮现了小朗明媚的笑容，清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不，他们没有普通人的环境，永远不会有普通人的机会，并且，有的孩子甚至会染上坏习惯，走上歧途，一辈子与酗酒、斗殴、吸毒这些字眼扯不清。”

“我明白您说的，可这不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吗？”叶弗弗叹了口气，“无论是公立、还是像我们这种私立的孤儿院，都不可能给这些孩子好的环境和好的教育，我也希望他们能成为医生、律师、艺术家，可是就像您看到的，我们连一架音准好的钢琴都无法提供，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其实也不是不能努力。”苏橙回眸一笑，“让李三娘当议员就可以。”

“苏总，您怎么又扯到这件事来了？”叶弗弗呼吸一窒。

“叶总，你这里应该女孩居多吧？”苏橙站起身，眸中闪着温柔的光，“J国环境恶劣，女孩常被遗弃，所以你为了她们特意建了一所不拒绝女孩的孤儿院，为了确保她们不被有心人拐卖和工具化，你就把这个地方隐匿在山林中，还用自己的力量默默维持，我猜的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