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早晨是非常宜人的，没有酷烈的阳光，没有连天的阴云，没有嘶吼的巨浪，只有惠风和畅、天清气朗。

但在这舒适的天光下，周不易却忧郁地回忆着过去的时光：自己十四、十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把ZZ少年馆发行的青眼白龙砸到桌面上，大声说出：你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毁灭的喷射白光。或者手杵一根三尺长的木棍，低声沉吟：霜之哀伤，饿了。

哪怕是什么道具都没有，也能手结苦练许久的忍印，高声呼喊道：一袋米要抗几楼，一袋米要抗二楼，神罗天征。

呵，这种中二的事情我周不易是绝对不会做的！

艾斯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成熟得像个大人，甚至能够以大弟子的身份，帮着自己分担一些教学和研究工作；路飞比艾斯要稍稍晚熟一些，但十五岁的时候，也已经勉强能够独挡一面；而萨博，根据他的回信，15岁那年，他已经成为革命军的干部了。

弟子如此争气，自己这个当老师的，怎么可能比不上同时期的他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上尉，饿饿，饭饭。”

看着云雀在甲板上大呼小叫着滚来滚去，周不易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处理完蒙卡一案后，云雀明显地与自己亲近了许多。但随着她和自己越来越相熟，这孩子也变得越来越像個孩子。完全没有承袭自己曾经的少年风范。

师门不幸啊。

“上尉，你说的东海最美味的饭店还没到吗？”云雀滚到周不易脚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铛。

“诶哟。”(>﹏<）

一记弹指温柔地印在云雀的额头上，惹得她一阵娇嗔。

“静心。”周不易来到船上的厨房中，煎了几个荷包蛋和一些培根，连同着剥好的橘子一起递到云雀面前。

“还有，叫老师。昨天布置给你的作业，完成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不会的地方？”

“全部做完了，嚼嚼~，没有，嚼嚼~”云雀甩开腮帮子，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早饭。然后回到自己卧室把做好的作业递到周不易手中。

周不易掏出红笔，不一会儿便批改完毕：“还行，没有错误的地方。但这几题还有更优的解法，你再重新想一想。”

“好的，老师。”

看着仔细钻研的云雀，周不易满意地点点头。且不论广泛招收的学生们，在自己的四个弟子中，学得最快的毫无疑问是萨博。

即使没有呆在自己身边，只依靠每年送到革命军的教材，萨博已然自学了许多东西。并且还能举一反三，在回信中提出非常有深度的问题。

其次就是云雀，很多知识只需讲一遍，她就能领会个七七八八。唯一的问题在于基础不牢，这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于她以前不愿意认真读书，但更多的还是海贼世界中落后的教育教学方法所致。

窥一斑而知全豹。

云雀出身海军本部，教育资源在海贼世界中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即使如此，那里的老师依然不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更没有高效系统的教学框架。

可想而知，整个海贼世界的教育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甚至部分地区和国家，受教育的权利完全被贵族所垄断，平民们只能在蒙昧中彳亍彷徨。

而那些被没有道义的海贼所控制，或是常年处于战火中的国度，更是连安放三尺书桌的地方都没有。

更别提，世界政府还曾在奥哈拉，干下过焚书坑儒的惨案。

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