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天色尚早,齐风离开钱府,独自走向了官道大街上为数不多的医馆。
这是他第一个要来的地方。
朝阳医馆。
听张管家说,这家医馆是前水县最有名的医馆,大家身体上有啥毛病,基本都来这,而且要来的早,来的晚面都见不上。
无论在哪,有啥别有病,这是最可怕的,没钱的话只能等死,谁都救不了你。
机场比婚礼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而医院则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的祷告。
惶惶世界,唯有自渡。
“有人吗?”
齐风走进门,唤了一声。
蓦地,在他右边带有神医二字的白帘被一个宽厚的手掌揭开,带着眼镜头发须白的老者弯着身子从下方走了出来。他抬起头,精神矍铄的看向前方的少年。
“是小道士啊,快坐吧。”
看向身穿白衣已经沿桌而坐的老者,齐风并未坐下,而是环顾四周打量眼前的环境。
“大夫,钱家的少爷是你看的吧?”
名为吴开甲的老者微微颔首道:“正是。”
齐风看向他:“那您有什么发现吗?”
吴开甲白眉轻皱:“这我不清楚,我去的时候他就喊冷,老夫便给他开了一些药方,但很明显,他的病并非体虚引起,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像这种事,都是请跳大神的去干,我们不对口。”
说着,他端起茶杯,抿了口。
悠悠看了少年一眼。
“小道士,这事你们应该在行啊,玄门器多,对付这种东西,那不是手拿把掐,轻而易举。”
“钱家的口碑怎么样?”齐风直接跳到这个话题,这才是他此行前来的目的。
“嗯......不清楚。”
吴开甲抬了抬眼眶,细小的眼珠微微缩了缩后,方才答道。
这一举动自然没有逃过齐风法眼。
事情果然不像钱锦绣说的那样乐观,肯定是隐瞒了不少秘密。
“大夫,附近出了这样的事,人心惶惶,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我想你该坦诚,如果你知道什么,还请如实告知,我来这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你也不想被这种事纠缠不清吧?”
“哈哈哈”
吴开甲抚颌大笑:“道士啊,此事与老夫无关,我行得端坐得正,自是不怕,再说了,钱少爷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与我何干,我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还未等齐风反应,他又继续道:“如果不是来瞧病的话,还请早回吧,莫要在老夫这浪费时间了,没事可以去其他地方问问,说不定有你想要的答案。”
“锵!”从背后拔剑的齐风直接抵在了老者的脖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你……你你……”
双手投降的吴开甲顿时吓得身子一颤,仰靠在椅子上,垂眸惊恐的看向近在咫尺的剑尖。
“小......小道士,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激动,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你只有一次机会。”齐风的手轻轻一伸,冰冷的剑锋直接触在了老者喉咙上,刺出了一滴血液。
“我说!我说!你别再动了!”吴开甲急忙开口说着,“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全都告诉你。”
“钱家口碑怎么样?”
“挺差的。”
“为何?”
吴开甲解释道:
“钱家祖上就是响马,钱水县都是他们抢来的,期间害死了不少人,他们勾结官府,剥削这的农户,之前租钱才三成,现在都是四成,日子越来越难过了,不少人都恨他们。”
“奈何钱家朝里有人,众人亦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大家表面上惋惜,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也不敢表现过于明显,只能佯装做戏,生怕对方不高兴又加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