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的临近比想象中更快。
前面的战士和后方炮弹逼近,裴欣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幸存的可能。
要死了?不、不会,扭头。
千钧一发之际,队员们凭借本能和训练,逃到远方猛扑向掩体。
裴欣婉则在原地,她扭头看向那灼热的火光,导弹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爆炸,火光和热浪将她吞没。
爆炸的巨响传入基地,强烈冲击波摧毁周围的建筑和物体,高温火焰燃尽周围的一切,破碎的瓦片扎入人的胸膛。
裴欣婉只觉后背一阵剧痛,飞起来的身体五脏六腑扭成一团,胸膛的钢筋扎透肋骨,五官流血天旋地转的飞扑到地面。
大地还在颤抖手指已经不见,裸露的小臂挂着血淋淋的肉,四肢是血淋淋的棍。
……
这就是,死亡?
疼痛太过剧烈以至非常不真实,血肉烧焦的味道像烧掉的塑料袋;
脑袋……脑袋好像也搬家了,喉咙处血红的粘稠一片,脊椎勉强牵着下半身。
爆炸产生的剧烈白炽光是高温高压产物,如太阳临近的感觉让人向往而绝望,灵力溃散后一切都在燃烧,包括系统赋予的肌肉新生。
注视炙热的眼睛完全黑掉,如果她能看见,自己的一切都在爆炸下溃散;
皮肉四肢,血管纤维,眼睛、骨髓,溃散后被系统强硬的修复;
而这种修复并不是一瞬间,是血肉不断更替、又毁灭、又复苏的轮回。
她就在巨大的痛苦和灵魂剥离的幸运中‘假死’,
爆炸两分钟后,冲击波还是让幸存者感到一阵眩晕,队员们强撑着身体,有的躲避不急失掉手臂或双腿,有的躲在不那么坚硬的掩体下被碎石瓦片扎入身体。
幸存者们颤抖着从掩体中爬了出来,跑着步抖落身上的尘土。
负责防护的战士们手里武器热到融化,不断寻找其它武器拉起简单的防护战线。
受伤的战士们眼睛光芒闪烁,轰鸣声还在耳边响起,抬起血淋淋的肢体断截面。
绝望又无助的嘶吼没有两秒钟随主人的昏迷落下。
二十分钟后,大部队带着三千战士赶往战场,他们在炸弹爆炸的边缘救下奄奄一息的同伴,并在爆炸核心区捡回衣衫褴褛的裴欣婉。
最先往里面跑的陶桃和宁锦有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衣服被炸烂了,后背贴着几块没有完全烧碎的防爆衣碎片。
庆幸又诡异的是,人晕倒了,但完好无损。
宁锦有和陶桃连忙把人运回基地,这个夜晚帝国驻军的四个基地有三个都被炸弹轰醒。
床上没有十分钟,一个鲤鱼打挺裴欣婉醒来。
陶桃和宁锦有握着裴欣婉的手,左右把人架起来喂水喂饭。
换了干净的衣服,厚重被子盖在身上,左右两百年的人握着她的手。
关切的脸落在眼睛里,鬼门关那一遭旅行的伤害就没那么重。
她在走神,准确的说是愣神,反正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也没彻底崩溃。
继续倚靠的人握紧宁锦有和陶桃的手,她的新身体是致命伤之前的样子,系统的防御次数默然减少了一个数字。
除了那个数字,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体温迅速传递。
也不需要别人知道什么,起码没必要知道后担心。
这样想,房间里仅有的一个小护士跑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