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刚有些意识的江肆年只觉得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游离,他想躲避,身体不听使唤,只能难耐忍受着。
叶时知这边看着还出汗的某人也沉默了,这是怎么回事。
越擦还越多汗,灵泉的问题?
怕不是给人整坏了吧?
“小六,你们这灵泉没劣质品吧?”
“没有。”
“那质量检验报告有吗?”
小六从显示器上的胚胎转移过来视线,咬牙切齿,“没有!”
“还有!江肆年醒了。”
“江……”叶时知刚说出一个字,就看向江肆年的脸部,那双深沉墨色的眼眸正清醒看着她,他什么动作没有,很安静。
“醒了?”
江肆年不回话。
叶时知沉默了一下,手放在他面前挥动了两下,江肆年眼睛一下也没眨动。
“不会是傻了吧。”
叶时知吐槽归吐槽,掩盖现在这不怎么好看的场景。这人光着膀子,自己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叶时知?”
在叶时知打算放弃沟通,先去把温着的饭菜端过来时,江肆年说话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些嘶哑,很久没说话,他也不见一点难受。
“怎么了?”
江肆年现在有些分不太清现实和虚幻,他在梦境中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些很混乱的事情都在脑海里浮现又消失不见。
叶时知叹一口气,先出去把晚饭拿过来。因为不知道江肆年什么时候醒,饭都会留好一部分在锅里温着,而平常喂给他的都是稀粥。
这好几天都是喝粥,江肆年可见的瘦了很多。
直到叶时知出去了,江肆年才闭上眼睛,记忆回到当时没有理智后模糊发生的事情。
他的腿好像被打断了。
江肆年用手去摸,自己也试着抬腿,右腿没有知觉,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呵!”
冷笑中夹杂着对自己的嘲讽。
江肆年全身力气被抽去一般,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断了就断了,活着就行。
但是一旦给他机会知道是谁弄的,他要那人的命!
江肆年从来不否认自己的坏,他就是在烂泥里摸爬的,生长在腐臭的地沟里的,他骨子里就是坏的。
他活着就活,不能活的话,就找个地方随便把自己躺了等死。
但若有人欺凌,他也会十倍百倍还回去。
“吃饭。”
两个字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缓缓睁开眼。
入眼来的就是叶时知坐在自己常待的桌子那,疑虑盯着他,并不打算过来帮忙。
江肆年试着自己用力,将这身子拉扯起来,只是中途他差点倒下去,好在自己撑住了。
叶时知没眼看下去,将东西拿过去,顺带倒了杯水递给他。
泛着正常粉红的指尖很漂亮,眼睛看着人的时候让人心情莫名舒畅。
“你儿子差点就要喊别人爸爸了。”
就是这话,实在叫人心里一堵,梗塞。
江肆年难得被一噎,稍显急迫接过后喝了起来。
他知道叶时知指的是什么,他不占理,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