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只敢偷偷地抹眼泪，不敢哭出来。

“陈姐，我们来瞧瞧你。”晏言把眼里的泪逼回去，有些哽咽，尽力自然地说道。

越宿伸手握住了晏言另一只手，捏了捏，给他鼓励。

“看看就走吧，别吓着了。”陈丽声音悲戚，略有颤抖，她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性别了。

这种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简直无法想象这桌布下盖着的面孔是什么样的。

“陈姐，我们来，一方面是想来探望一下，另一方面是想问问您，您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种强腐蚀性液体泼中？比如说，您之前做了些什么？您得到了什么消息？”

晏言索性直接问出来，他觉得拐弯抹角地问很麻烦，也很讨人嫌。

“我什么都没做。”陈丽枕着枕头，眼有泪意，“为什么别人都没事？”

为什么别人都没事，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晏言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问道：“那……您觉得导游她有什么问题吗？”

“导游？”陈丽有些疑惑，“她好像也没有问题，怎么了？”

导游没有问题，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您再想想，她有什么异常举动吗？”晏言不甘心一条线索就这样断开，只得追问。

“她……我好像今天早上看见她吃药，三无产品那种，我还劝她别乱吃药。”陈丽回想着，声音也渐渐低迷，“我有点累了。”

“那我们出去，您歇着。”晏言说道，他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一板药，问道：“陈姐您别慌着睡，您看看是不是这种？”

陈丽掀开一角布，看了看，“好像是吧，我记不清了。”

晏言点点头，“我们这就出去，您睡吧。”

他站起身，后面跟着低头不语的乐乐，还有越宿兄妹。

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导游手里也有一板药？

这板药到底有什么意义？

晏言攥着手里的药，觉得这板药简直是万恶之源，哪哪都能碰见它，到哪都有它的事儿。

“张大海”身上有它，小丑的分身有它，现在连导游也吃过它。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陈丽看见了导游吃药的事情，才会被下手？”晏言心中惴惴，总觉得这事儿奇怪。

“但是我们现在除了知道导游身上有黑气，并没有其他证据。”越宿看着晏言手里的那板药片。

目光忍不住就被捏着药片的那只手吸引过去，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甲片干净粉红，指节细瘦似玉。

不像个男人的手，大小合适，长在那双细腕上，一拨一弹，一起一摆，让越宿不由自主地想起祠堂供奉的玉观音。

玉观音那玉手，是否有他眼前这双手白净，有没有他眼前这双手修长？

白磬戳她哥两把，低声说道：“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嘿。”

越宿刮了她一眼，收回心神继续在心头揣摩，却总不留神地被那手吸去注意力。

娘的，这叫什么事儿！越宿有些烦躁。

头一回，进山的时候没把全身心放在点金摸石上，头一回，进山的时候想要晚一点出去，头一回，被另一个人吸引住那么多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