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两名女仆将那位先生的话,原封不动向王妃蒋欣禀告。
蒋欣听后没有马上回,而是一边思考着,一边将脸帕放入热水盆中打湿。
这时,按平常奴仆应该为王妃分忧谏言,可这次来人根本不清楚身份。上的拜帖,王妃看后就直接烧了,这帮人晓得兹事体大,不敢乱说。
王妃拧干热脸帕,敷在脸上,闷闷出声道:“告诉那位先生,自然是可以的。”
“是。”
在小嘉靖自己的卧室,医官正在给小嘉靖的屁股上药。小嘉靖一会儿直吸冷气,一会儿哇地叫。
医官安慰小嘉靖:“世子,这膏药虽然冰凉,但是见效极快,是对症的方子。暂且忍忍吧。”
这时,陆松敲门有事禀告,即是王妃让小嘉靖做好准备会客的事。
“那位先生是什么身份?”
陆松答道:“王妃未曾说,只说当作先王的老友对待。我跟随先王二十余年,并没有听说过这位老者。”
小嘉靖目前只想好好了解感受一下这个社会,再研究研究礼仪,坐等皇位天降。
和外人聊,总有些不安怕露了馅。
“今年是正德多少年来着?”
听到小嘉靖问话,医官回道:“正德十六年来着,世子想起什么事来了?”
就是这年。小嘉靖心中强忍住呐喊。
他再问:“是几月几日?”
陆松不动声色地答道:“三月初四。”
小嘉靖又犯了郁闷,因为他不知道具体日期,只大概知道年初,不过应该很近很近了。
神秘人物出现在关键时期,还要和自己单独聊聊,怕是大有来头。
小嘉靖正要仰头和医官说自己头疼,但是脑海里突然闪过蒋欣怒目的样子,还是作罢了。
『聊就聊吧,兴许是自己想多。』
陆松退下后,在回廊踱步犹豫了片刻,还是去向王妃蒋欣禀告了世子的异常。
“什么?!”蒋欣将桌子拍得震响,多种情绪交织将唇咬出了血。
本已经被回避的女仆,闻声进屋,又被蒋欣赶了出去,“全部回避到廊后,互相监督,违者休怪无情!”
“是。”众人退出,但是门不知道是该不该关,几番对眼后选出跟了蒋欣多年的老仆黄芽问,“王妃,这...”
蒋欣瞧几人迟迟不退,再看老仆黄芽所指,已然明了:“不用,下去吧。”
“是”
待众奴婢退去,蒋欣平复了几分心情,脑海中不断复盘今日小嘉靖的表现。小嘉靖虽迟钝但也没有疯癫,可以说是巧言令色不过本性不坏,应就学了几句“厉害”的话、读了几本书卖弄。言行不一,说得越好听越是可耻。又想教训他了!
“世子太过悲痛,在茅庐守孝时,频频回忆往昔,应该是这样混了时日。你和范霞时常观察,也带孩子们看书之余玩耍,放松心情。”
王妃的安排妥当,毕竟陆松虽然感到有异常,但是也没有什么“癔症”的症状,医官也没觉着有,应该还是哀伤过度,吃几次医官的汤药应该便好。就是还有个问题:
“那是否还会客?”
对于那个机会,王妃的心里也十分复杂。拜帖上说的什么,是丈夫的友人,吊唁和看看友人之子后就要去京城拜访另外一位老友,那位老友病重、很多人很担心,如果告诉他老友之子如此孝顺,定然十分欣慰云云。这些全是瞎话!
实则是为了选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