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守本是跟着点头,待回过神来惊得立刻从椅子里弹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楚听澜,颤抖着声音问道。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张太守抬起手来在脖子处做了个拉横的动作。
望着楚听澜越加深邃的笑意,只觉得后背都发寒。
天爷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心思就这般狠绝,这位世子爷可比老伯爷狠的多呀。
张太守面露难色,犹豫着开口。
“您说的倒是在理,只不过这天子门生死于非命,定然是要详查的。届时若有什么偏颇,对咱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呀。为了个苏忱,在下总觉得有些犯不上。”
楚听澜轻嗤一声,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永安伯的门生那么多,这个张彪只能做个朔州太守了,脑子有些忒不够用。
收敛了把玩着扳指的动作,整理了下衣摆,含笑淡声道。
“做这样的脏事,哪有自己动手的道理。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们朔州的治安便就那么好?”
张彪一时没有领会楚听澜的意思,凑过去小声询问。
“世子殿下可有妙计,还请指点。”
楚听澜看着张彪突然凑近吓了一跳,皱起了眉头来不动声色的往后撤了撤。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
在他自己的府里,做这密谋样子做什么。
但眼下毕竟要用着这人,只能不悦的凝眉淡淡道。
“作为一城的太守,做了这么多年总该也和这山匪草寇的打过交道。你是朝廷命官,不能草菅人命,那土匪抢劫杀人的还需要挑选黄道吉日吗?”
张太守如梦初醒,不禁对楚听澜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永安伯世子,这脑子当真是转的快呀。
张太守谄媚地笑着道。
“世子殿下深谋远虑,当真是智计无双呀。”
楚听澜摆摆手,内心觉得听张彪这样的赞叹实在没什么成就感。
自袖中掏出来一张银票,按在了张彪的怀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本世子不占你的便宜。做的干净点,莫要留下手尾。一个村儿而已,没了就没了。”
张太守干笑着接下了银票,看着楚听澜起身,恭敬道。
“在下明白,在下明白,世子是否还要在朔州住些日子,在下给世子安排客房。”
楚听澜摆摆手站起身来。
“我自有住处,不多叨扰。做的又不是什么干净事,你我也要避嫌才是啊。”
说罢便带着护卫,大大方方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张夫人从后面绕了出来,拿过张太守怀里的银票看了一眼,惊讶的捂住嘴。
“五百两,买一村子人的性命,这世子爷好狠的心肠。”
张太守把银票拿回来,折起来放进了怀里。
“不过就是要个苏忱的命而已,给苏家绝了便算了事,一百两能解决的事儿,非得花五百两做什么?世子爷的脑子好使,但忒不会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