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刃转向顾清歌的方向,高深的挑了挑眉,轻声道。
“倒也不是完全杀不了,玄丝软甲只能护着身体,四肢头颅都是没办法包裹保护的。只是要能靠近科庆,并且一击必杀,很难。”
裴镜夫妇均是皱紧了眉头,裴夫人沉吟片刻道。
“若是这样的话,便不能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取胜,那就只剩下刺杀一道了。”
顾清歌垂眸之间心中已经有了思量,扬声道。
“既如此,舅舅舅母,就让我去吧。”
裴镜皱紧了眉头,拒绝道。
“胡闹,你一个小丫头,连战场都是第一次来,如何能够独自一人深入敌营。且不说科庆谨慎难以近身,就是你的功夫一向也是兄弟们中最差的。绝对不行!”
顾清歌叹息凝眸,望着裴镜低语。
“舅舅,您知道我同外祖父学的是什么。若是单打独斗几位哥哥自然比我强出太多,但说是瞬间制敌和逃跑身法,没几个人强的过我。”
说话间垂眸呢喃,静默平缓的声音让裴镜心头都跟着一紧。
“近几年之间多次战役僵持不下,咱们凌云军已经许久没有赢一场漂亮的仗了。朝臣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更是许多有心人等着看咱们家的笑话。舅舅,繁花锦簇之时可以不论细枝末节,烈火烹油之际这些便都是人的话柄,如今的境况已然如履薄冰,您就让我去吧。”
裴镜心下悲然,先皇病逝母强子弱。
太后垂帘数年,眼见着陛下日渐长成,双方已成水火之势。
在这样的朝局下,想做个纯臣已然很难。
京中裴亭安殚精竭虑,未雨绸缪,但镇国公府终究是树大招风。
老国公是陪着先皇打天下的人,深得倚重,全无猜忌。那时兵多将广又无后顾之忧,凌云军的名号何人不敬。
可现在看来,当真是外看风头无两,内里风雨飘摇啊。
裴镜抬眸望着顾清歌小小的身躯,悲痛道。
“你娘亲只留下了你这么一个孩子,女娃娃本也不该操心疆场这些事,若当真出了什么纰漏,我便就是来日下到九泉之下又如何同你娘亲交代。”
顾清歌何尝不知道若是刺杀科庆,定然是九死一生。
但镇国公府对她自小爱护有加,岂能在可用之时,畏惧退却。
顾清歌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地认真道。
“清歌请命前往诛贼,若成则是最好,若不成,便就是战死沙场也能落得青史留名。总好过老死深闺,一世无闻的好。”
裴镜心疼的扶起顾清歌的胳膊,裴夫人已经落下泪来。
哥舒刃显然没有想到行刺杀之事的人会是顾清歌,精致的脸上也浮出忧虑之色,连眉心都聚在了一起。
轻轻拉着顾清歌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