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看着手中的匕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匕首若还算是粗糙,那秦染口中的精致得到什么样的程度。
短匕小巧,通体银白,薄如蝉翼。
虽无繁复的雕刻工艺,但手柄处还做了凹槽正好合顾清歌的手型,使用起来不至于脱手。
材质是军中常见的铁器,并非什么珍稀用料,却更能看得出锻造者的用心。
顾清歌爱不释手的握在手中比划了几下,笑了起来,柔声道。
“这也太趁手了,秦大哥,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吗?”
秦染见顾清歌喜欢,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加深了几分,垂眸之间浅笑道。
“你喜欢便好,若是准备好了咱们便要去训练了。此次不是闹着玩,成败和性命息息相关,时间紧迫得抓紧了。”
顾清歌点着头应下,跟在秦染的身后往营帐后身的一处空地走去。
但心中却是没有半分紧张,毕竟与秦染相处了这么许久,他最是守礼得体。
虽然看着淡漠了些,但对自己是极好的。
结果,仅一个上午的功夫,顾清歌就发现自己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啊!痛痛痛!”
裴亭康和裴亭和站在不远处,看着顾清歌被秦染按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还带起声声的哀嚎,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脸。
裴亭和的脾气一贯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道理说通了,这气愤便也没了。
担心顾清歌的情况非要拉着裴亭康来看看,结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是第七次看到顾清歌被按在地上制的起不来了。
“二哥,这老六是怎么得罪老秦了?下手也太狠了些,他平日里和我打都没这么认真过。”
裴亭和看着心疼,但第一次见秦染这么出了全力认真的样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尤其是刚到这儿他想上去帮忙,秦染抬眸之间的那记眼刀,愣生生让他止住了步伐不说,心里都跟着一哆嗦。
裴亭康虽然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比起裴亭和理智许多,拉着裴亭和在不远处看秦染和顾清歌对招,沉声道。
“秦兄弟是真为了小六好,他和小六对打自然可以放水。可若是如此真到了蛮国的大营,敌人又哪里会给小六机会。若是小六连秦兄弟都拿不下,那刺杀科庆就是痴人说梦。”
裴亭和似懂非懂的挠着后脑勺,看着顾清歌又摔了个大马趴,心都跟着一紧。
“可是这么打摔坏了可怎么办?而且你看老秦不地道,给老六的腿上都绑着沙袋呢,这样老六的飞天步根本就发挥不出来,可不就是被动挨打。若是不绑沙袋,老六就算打不过老秦,也绝不至于被制的连跑都跑不了。”
裴亭康的视线盯着顾清歌腿上的沙袋,看向满面沉静长身直立的秦染眼中更多了些欣赏。
“秦兄弟这才是真尽心的训练小六呢,咱们走吧,在这儿看着小六也难为情。”
裴亭和又心疼又舍不得又没办法,脸上那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裴亭康同秦染视线交汇颔首示意,劝说裴亭和走无果,索性招呼了两个兵士过来连拖带拽的给裴亭和拉走。
顾清歌看着两个哥哥都来了还没有半点救她的意思,又对上秦染严厉的面容,禁不住有些委屈。
瘪着嘴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擦伤泛着血丝的手心,闷声道。
“秦大哥也太过分了些,明知道我练得都是杀招对你下手都留了三分。你倒是打我用了十成十的功夫,这不公平。”
秦染看着顾清歌通红着眼睛,娇俏的面容此时沾染了飞灰,手上通红一片的模样,眸中也划过些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