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和裴亭康相视一眼也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心中对秦染多出来些同情。
大军一路又行进了数日,果然如裴亭和所料,太后皇帝率领文武百官,出城十里夹道相迎。
裴镜夫妇距离皇帝仪仗数十米外便翻身下了马来,裴亭康,裴亭和、顾清歌自然也是连忙下马跟在长辈身后上前。
“末将参见陛下,太后娘娘。”
裴镜单膝跪地行朝拜之礼,身后数人也连忙跪拜高呼万岁。
皇帝上前两步快速将裴镜搀扶起来,声音明朗还带着些稚嫩。
“爱卿征战辛苦,此番苦战数月实在艰辛。大显能得爱卿这等良将实乃社稷之幸呀。”
裴镜连道不敢,与皇帝客套寒暄。
顾清歌站在两位哥哥身后,好奇的悄悄看向皇帝的方向。
这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到皇帝与太后,本以为会是何等的威严狠辣之辈。
但映入眼帘的皇帝却是一张娃娃脸,生就一副笑面,谈笑之间露出两颗小虎牙,活脱脱一个可爱少年郎。
若非是见识过皇帝的杀伐果断,镇国公府,永安伯府两门的血流成河,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孩子能有那般成算。
皇帝身侧立着一锦衣女子头戴凤冠,风韵犹存。一张端方粉面贵气十足,此时也和裴镜夫妇寒暄着,有说有笑,倒是没有半分眼高于顶的高傲。
顾清歌不禁心中暗叹,果然皇室的人,都让人看不透。
正暗自腹诽,突然听得裴镜呼唤。
只得硬着头皮和裴亭康还有裴亭和行步上前,恭敬行礼。
太后热络的指了指裴亭康,柔声道。
“这是亭康吧,这孩子随着镇国公南征北战的,不常在京城。哀家上次见着他还是个孩子,如今都成独当一面的小将军了。听说这次对战之中受了不轻的伤,如今可都好了?”
裴亭康拱手恭敬道。
“回太后娘娘,伤势已无大碍,劳娘娘挂心,亭康万分感激。”
太后含笑着点头,还没等再行叙话便被皇帝抢白着打断。
“此次对敌,咱们三公子万夫不当之勇,可是让那蛮国使者都不住夸赞,甚是弘扬了咱们大显国威,朕定要好好赏你。”
裴亭和恭敬拱手,答话间不似裴亭康得体,倒是透着几分莽撞。
“陛下,此次能与蛮国周旋许久,是无数将士同心努力的结果,亭和不敢居功,您若要赏不如赏三军将士,亭和叩谢圣恩。”
说罢,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倒是一时将皇帝看的怔愣,缓了好一阵,才大笑起来。
“你这莽撞的性子,真是让朕一点法子都没有。你这恩都谢了,还让朕能说什么,将士们辛苦都有恩赏。”
大军闻言皆是欢腾,高呼万岁,气势如虹。
太后嘴角勾起一丝讥笑,视线漫不经心的扫了过来落到顾清歌身上,颇带了几分惊讶,含笑道。
“哟,这儿还藏了位女巾帼,可是战报中斩杀敌国猛将科庆的顾大姑娘?”
太后问话没有不答的道理,顾清歌一身军装,行女子礼节不伦不类,索性拱手低眉,恭顺道。
“太后娘娘谬赞,清歌惶恐。”
皇帝的视线也望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顾清歌的形容,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声音中带着几丝玩味。
“啊,朕想起来了,你是青宁县主的女儿,儿时同永安伯世子定过亲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