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被苏忱说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忱见顾清歌全然不知悔改,反倒是取笑他,只觉得更是心伤,悲痛难抑。
甩开了顾清歌的手,便踉跄着要往屋里回去。
顾清歌看他走路都打晃,连忙扶住人,手上加了些力道,苏忱是半步也挣脱不得。
顾清歌看着他湿漉漉的一双长眸,心都软了,嗔道。
“你成天饱读圣贤书,怎么也能说出这样的胡言乱语。还让你当外室,亏你想得出来。”
苏忱看向顾清歌亮晶晶的一双眸子,万分难舍,况且这数月相思,哪儿就真能说断就断了去。
他有许多的话想说,许多的话想问,但一想起来秦染当日还在他面前挑衅,趁着他去临沛县的功夫就求了赐婚的懿旨,心里真是万分恼恨。
裴亭康顺着大门进来,看着两人在院内拉扯,明明是剑拔弩张的姿态,但这眼神之间又都是情意绵绵的样子,不由得轻咳开口。
“咳咳,方才见你们家大门没关我便进来了,没打扰到二位吧。”
苏忱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见是裴亭康,勉力站直了身子拱手行了一礼。
“二哥。”
顾清歌心知裴亭康是不会干翻墙这种事儿的,八成是苏鹃跑出去没关门。
眼下看着苏忱虽然虚弱但绝不至于像裴亭康说的病入膏肓,不禁瞪了裴亭康一眼。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命都要被你给吓去了半条。”
裴亭康对着苏忱抬手,也有些心虚,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二人跟前,搓着手说。
“这些日子谨怀整日的不见客,当日从宫内出来的境况又实在吓人,这街头巷尾的传言失了真也是常见的。只是这怎么眼睛红彤彤的,你个丫头怎么还给人家惹哭了?”
苏忱深爱顾清歌,在顾清歌面前示弱总能讨到好处,关系亲近掉了眼泪下来不觉得有什么。
但裴亭康在现场便一时涨红了一张脸,只觉得会否失了男子体面,更被镇国公府看轻。
抬手抹了抹眼睛,腰杆挺得笔直,故作冷肃的模样配上憔悴的面容,更加显得萧索心酸。
顾清歌看的心里不忍,叹着气向裴亭康求救。
“他以为我要和秦大哥成婚,还说什么在虎狼关就芳心暗许。二哥你可要给我证明,在外行军有些肢体接触避免不了,但我和秦大哥可从没有过分亲昵之举,当真是要被他给冤死了。”
苏忱听得顾清歌这般委屈的告状,心中打鼓,暗想着莫不是自己当真误会了顾清歌。
但转念想的昭王所说宁安郡主和定国公世子好事将近,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禁神伤道。
“太后赐婚的懿旨都下了来,便就是你没芳心暗许,想来他也是对你动了心才会求得这桩姻缘。”
明眼人都知道这桩婚约摆明了就是太后要拉拢镇国公府做的局,成亲的两人不过是被人摆布的傀儡。
但苏忱近乎自虐的偏要将事情往歪了想,哪怕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不是这样,但却别扭的仿佛这么说了心里憋着的气就能出出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