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几人各怀心思,但到底秦染和秦芷兰出身镇国公府,秦旭死了,于情于理都该回去看看。
顾清歌和裴亭和先送了秦染和秦芷兰出门,便立刻向着正厅赶去。
裴亭安端坐在梨花木大长椅内,揉着额角满面的愁容。
裴亭言也难得露了面,坐在惯常坐的位置里,颇有些严肃。
顾清歌和裴亭和入内见礼。
“大哥。”
“大哥。”
裴亭安摆摆手让两人各自入座,对着身后的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立刻带着伺候的下人们出去并关紧了大门。
裴亭安揉着眉心开口,低声道。
“二叔近日身子不好,今日我便没请过来。但事关重大,你们得提前给我交个实底。刚收到的消息秦旭今天早上在府中呕血身亡,和你们几个有没有关系?”
裴亭言率先拱手,沉声道。
“虽然太后下旨让老六嫁给秦旭,哥几个都是不愿意的。但大哥说有办法我等自是信得过大哥的。这些日子忙着武试,已经数月不曾出门,我这边没动过手。”
裴亭和闻言也连忙摆手澄清。
“我自然是恨不能把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剥皮拆骨的,但大哥警告过不许乱来,我可是老实的没敢惹是非。”
话音刚落,三人的目光一致望向了顾清歌,当真让顾清歌体验了一把芒刺在背。
顾清歌苦着脸,认真道。
“这事儿也不是我干的,大哥行事我向来是坚信不疑的。而且明白京中不能乱来的道理,更何况那秦旭再不济也是定国公世子,杀他岂不是给咱们家惹祸上身,我没那么蠢。”
裴亭安心中稍安,只要不是裴家人直接动的手,定国公就算心中再怨恨,这口气也撒不到镇国公府头上。
裴亭安松了口气叹道。
“定国公这些年在青州侵占田亩,强征仆役,手上沾了不少血债。我本想着近些日子寻个机会,请言官上奏参他一本。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数十条人命的官司,陛下对定国公不满已久定会严惩。只要定国公获罪,咱们便可顺水推舟取消婚约。未成想秦旭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了,婚事倒是也算了结,可到底老六这个克夫的名声怕是洗不掉了。”
顾清歌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冲着裴亭安笑的没心没肺。
“从和二哥联手设下那个局,我就没拿自己的名声当回事。克夫就克夫呗,正好挡挡烂桃花省的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打我的主意来算计咱家。左右真心待我之人,也不怕这些劳什子的命数,若是连个批言都怕,来日也不是能同甘苦共患难的良人,还不如不嫁。”
裴亭安看着顾清歌无奈扯出几分笑意,指了指顾清歌的方向,叹道。
“一肚子的歪理邪说,你惦记着想嫁谁,真打量着我们看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