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爷一人服蛊?……对王爷的身体可有伤害?”司徒静犹豫着问道。
“禀娘娘,除了形体上的虚弱枯槁外全无伤害。”凤仙儿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可要知道,咱们的富贵荣辱全系在王爷一身身上,王爷的身体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司徒静十分慎重的跟凤仙儿强调道。
“娘娘放心,王爷是凤仙儿心中最重要的人,凤仙儿怎会舍得让王爷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凤仙儿故做羞涩的低下头,放柔了声调,深情缓缓的说道。
凤仙儿的话语和神情让司徒静很是反感,她不耐烦的挥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不过王爷那……我不方便出面去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凤仙儿抬起头来看着司徒静,略显迟疑的说道:“是,凤仙儿明白。但这蛊虫,还需取娘娘脐中的三滴血和王爷指尖的三滴血共同喂养三天,方能使用。”
“此事,王芫已和我说过,我也让她帮我取了些许脐中之血,你自拿去喂养蛊虫吧。”司徒静从身侧的锦盒里拿出一个早已备好的流金色的小瓶子,递给凤仙儿,一脸嫌弃的说道。
“是,凤仙儿定不负娘娘所望,必竭尽全力护娘娘和小王爷的周全。”说完,凤仙儿才郑重的接过了小瓶。
凤仙儿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流金小瓶,神色平静的退出了遮仙居。待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才露出脸上的算计和欣喜。看来王芫对相生蛊的了解也如之前的她一般,只知道书上写的那一星半点。
这相生蛊,确实不是什么害人的蛊虫,父亲和未出生的胎儿同时服用确实也能相补相生,但若让父亲同时服下两只蛊虫,这相生蛊就便成了必死的催命之蛊!只要让端木焱服下这两只蛊虫,司徒静腹中胎儿的出生之日,便是端木焱的丧命之时!凤仙儿把玩着手里流金色的小瓶子,痛并快乐的想着。
从端木焱的指尖取血,对凤仙儿来说太容易不过了,她找了一个小小的由头,玩笑着就咬破了端木焱的手指,说要用端木焱的血和上自己的血做一盒世上独一无二的胭脂。端木焱不顾小炉子和陈镇担忧的眼神,宠溺的任凤仙儿胡闹着。待凤仙儿取了足量的血后,又心疼的把端木焱的手指放到口中吸入,端木焱觉得被凤仙儿时常这样闹一闹,别有一番趣味。
用血养蛊的这三天,凤仙儿特别粘端木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边,端木焱很是享受凤仙儿对他的这份依赖,对凤仙儿的宠爱更胜以往。
三天后,凤仙儿趁端木焱熟睡之际,悄悄的把两只蛊虫一起放进了端木焱的鼻孔里,瞅着睡在她身边毫无防备的端木焱,凤仙儿无声的笑着,越笑越苦,越笑越心痛,最后哭得稀里哗啦的。
七日后,相生蛊开始起效,端木焱的容颜一日一日的迅速衰老。暗翼见蛊虫已经起效,便想带着凤仙儿尽快离开,但凤仙儿却拒绝了。凤仙儿对暗翼说她要亲眼看着端木焱死,方能解恨。只有凤仙儿自己知道,自打她给端木焱下蛊的那一刻起,她对端木焱的怨恨便释然了。之前她对端木焱的那种爱恨交织的矛盾心理也不复存在了。凤仙儿觉得自那刻起,她对师父、对邓修、对青城枉死的那些百姓们都有了交代,心里也有了解脱的感觉。现在她心里留下的满满的都是她对端木焱的爱和亏欠,她想尽可能多的陪在端木焱身边,陪他走完最后的这段日子。
端木焱身上发生的变化,让王府诸人都惊恐不已。更让司徒静始料未及的是:王爷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相生蛊,事情的发展也并不像凤仙儿与她说的那般早已安排妥当。看着小炉子焦急的一批一批的往府里请名医,司徒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凤仙儿并没与告知王爷,他中的是对身体无害的相生蛊,而凤仙儿这些天又总是对她的传唤避而不见,这让司徒静坐不住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中了凤仙儿的圈套。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亲自到王爷面前陈清事情的始末。
当司徒静大腹便便的来到逸安阁的时候,凤仙儿知道自己留在端木焱身边的日子,到头了。
司徒静的陈情让端木焱震惊,自己现在一天老三岁的状况,竟是凤仙儿一手导致的。他不自觉的瞅着之前被凤仙儿取血的指尖,他当时真的相信,凤仙儿取他的血是为了做一盒世间独一无二的胭脂。
端木焱让小炉子送走了已经快哭晕了的司徒静,呆呆的坐在那摩挲着自己的指尖。
“王爷,闫姑娘她…”一直守在端木焱身边的陈镇紧蹙着剑眉,试探的询问道。
“她去哪了?可是跑了?”端木焱落寞的抬起头,目光决绝的问道。
“属下这就去查看!”陈镇得了令,闪身就离开了书房,直奔凤仙儿居住的小跨院而去。出乎陈镇的意料,凤仙儿并没与仓皇而逃,她只是换了一身与之前奉茶时不一样的素色衣裙,正一脸恬静的坐在桂树下的秋千上,轻轻的荡着。
见凤仙儿如此模样,陈镇压下了满腔的焰气,依然恭敬的对凤仙儿说道:“姑娘,王爷请您过去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