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哐！哐！

一连六印，唐婉适时切换着星符模板，并控制着法力输出，一套星符跃然纸上。

道清子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不可置信地冲到桌边，抓起一张符纸仔细检查，顷刻，又换另一张，直到将六张星符检查了个遍。

“你，你，你......”道清子激动地语无伦次，“这是什么法宝？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小妹的吃饭家伙，姐姐就不用惦记了。”唐婉狡黠一笑，化身盖章狂人，哐！哐！哐......

嘿嘿，盖章使我快乐，这哪里是在印符啊，根本就是在印灵石。

咦，印了几套符箓，观山印中忽然自动弹出了一个提示，检测到连续拓印多门法术，可以将多门法术组合拓印，总消耗不变。

这功能真贴心，唐婉稍作尝试，便明白了其中关窍。将六张符纸平铺成一行，观山印随之调整大小与形状，一印盖下，六张星符同时成型。

太爽了！一印可当六印用，那就是六倍的快乐。

一边印符，唐婉一边算账，恩，若按照每套符箓作价三十灵石，再按照平均每枚灵石兑换一百一十香火的比例，每套符箓耗费三千香火，净赚三百香火，利润率百分之十，还不算耗费的心神法力，怎么感觉白高兴了。余真人不愧是一观之主，老生意人了，这价格，几乎就踩在她的底线边缘。

唉，只能指望五千套以上了，那就不一样了，一套符箓可以净赚一千四百香火，利润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六七，不可同日而语。

等等，余真人会有这么好心，怎么有点不放心呢，还是先探下底比较保险。

“姐姐，余真人让你带了多少紫符纸过来？”

道清子一边帮她铺符纸，一边答话：“三万六千张，师父交代了，大约五千套星符足够了，六千套更保险。”

唐婉一阵天旋地转，我晕，自己还是太年轻啊，余真人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直接锁死了原材料上限，根本就没给她留下大发横财的空间。

老奸巨猾！哐！

不当人子！哐！

气死我也！哐！

唐婉抿着嘴，化悲愤为力量，控制着观山印不停地飞起又落下。

观山印突然一阵剧烈震动，发出低沉的告警之声，随之弹出一道警示信息。

“请注意！检测到剩余香火不足百万。”

啥？突如其来的告警整得唐婉情绪都不连贯了，连忙内视观山印，只见原本近一百八十万的香火，如今已降至百万以下。

她心中一凛，这才恍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每套星符的印制，便要耗费三千香火，以她目前的香火总量，最多只能印制六百套。而余真人给出的收购条件，若是不超过两千套则半价收购，这就意味着，她现在每印制一套星符要亏近一半。

我的天啊！大意了！若不是观山印有自动告警功能，恐怕一百八十万香火消耗得干干净净才能发现这个问题。

如今的局面，已是骑虎难下。再继续印下去，印的越多，亏损的便越多，若是就此停手，已经投入了近八十万香火，又是不可承受的沉没成本。

如果要不亏，至少要印制两千套星符，那就是要先行垫资六百万香火。若是要拿到最高档的阶梯价，则是要垫资一千五百万香火以上。

好厉害的余真人！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回想起余真人给出的条件，先用保密要求麻痹她的注意，再用高阶梯价表明诚意，诱导她误判可能的收益上限，从而忽视了高阶梯价隐含的垫资要求。桩桩件件，都是为她量身定做。

看来修真界也不全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长生法’之辈，处处有商战啊。

唐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眼前的困境。以前做项目时，也遇到过难缠的甲方，既想把事情办了，又想尽量压缩成本。但是这两个目标是有优先级的，甲方首要保障的，是把事情办了，在两个目标无法调和时，很多时候，甲方也只能退让一步。

嗯，唐婉首先想到了一个法子，让余真人用香火支付替代灵石支付，然后将一个月的交付周期调整成每日结算一部分，这样她手中的香火就能滚动利用了。

先试试，唐婉当即向道清子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道清子倒没有反对，以传音秘法联系余真人，沟通完毕，歉意地摇摇头表示，真武祠积攒的香火大部分已经在下元法会消耗掉了，剩余一小部分也投入了抢救龙脉的其他计划中。

这个理由倒也合理，对于真武祠来讲，抢救龙脉的重要性不亚于流浪地球中联合政府抢救行星发动机，饱和式救援是必须的，以余真人的城府，自然不会把全部筹码都押在她一人身上，定然还有其他手段并行。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余真人，作为抢救龙脉这个重要项目的最高负责人，合理调度资源，多方押宝，保障项目整体的成功率，反倒是专业负责的表现。

而对自己来说，从情感上，是愿意为抢救龙脉出一分力的，但要是为了这个崇高的理想大幅损害自己的利益，自觉还没有达到如此坦然的境界。情感和理智冲突，实在是进退两难。

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