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了一丝幽冷的微光从洞口处传来,快步走了出去,却眸光一震脚步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怎怎么会?
源源不断的水流从石壁四周的巨大石雕龙头嘴里潺潺流出,汇入下方幽幽深谭中,却见潭水中央正立着一个赤
裸着胸膛的男子。一头桀骜不羁的酒红碎发上不时有水滴落,滑过他俊美非常的脸盘,淌过他麦色结实的胸膛,再次没入潭水之中。却见他浑身微微颤抖,一张桀骜俊美的脸上更是水汗融合早已分不清楚的遍布在脸上,苍白的唇色以及紧锁的眉头,看得出他好像很痛苦,听着他发出的声音却更觉得揪心。
蓓可微微怔愣住了,这样的他,她是从未见过的,她所见过的只有高傲的他自负的他手腕极深的他,却何时有过这样的他?一如那个锁在幽海孤堡里的女子,却看起来比她毒发时更加痛苦百倍,怎怎么会这样?
再顾不得那么多,救人要紧,蓓可心下一狠朝卓延的方向跑了过去,站在岸边喊他他却像是早已没了失去了意识一般,怎么也听不见蓓可的呼唤,只是越陷越深,冰冷的潭水几乎要没过他的发顶。蓓可心急如焚,再顾不得自己对水的恐惧,一个纵身,也将身子没入了潭水之中,却是那么的冰冷,刺激得她差点没晕死过去,这哪还是水分明就是冰,冰的她生疼生疼,却又即将失去知觉。蓓可拼命的晃晃脑袋,勉强找回意识,动了动手脚,一鼓作气朝潭水中央游了过去,卓延,你可还不能死
那么冰的水,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泡了多久,就不怕自己心脏骤停死在这儿吗?强咬着下唇才勉强不让自己晕过去,她不是没训练过耐寒训练,只是这潭水的温度分明是比冰还要冰,仿佛是将整个人都嵌在了冰里一般。手脚渐渐僵硬起来,动作也不受控制的慢了下来,怎么办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也会体力不支的沉下去的。
“卓延!”蓓可用尽全力的大喊一声,却依旧听不到他的回应,甚至连一开始时不停发出的痛苦声他都再
再没发出过,只是静静的沉在那,仿佛雕塑一般,什么也感觉不到。
也不知道哪来的动力,蓓可终于用僵硬到几近结冰的肢体游到了他的身边,手自身后环上了他的脖子,拖着他往岸边游去,只有她知道,触及到的他有多么的冰冷,若不是他鼻息还微微有气,她都要以为他是一具死尸了。
潭水轻波,荡开一圈一圈又一圈,蓓可竭尽全力的将卓延推上了岸,自己再想上来的时候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了,手不甘的死死的趴在岸边,死死的摇头,不要不要撑住啊,不要掉下去,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却是眼皮越来越重,浑身一软,再承受不住这蚀骨的寒冰水,像断线的风筝轻飘飘的落了下去,冰凉的潭水瞬间没过发梢,疼的几乎晕厥。要死在这儿了吗?可是她不甘心更不愿意,却又那么的无能为力。
腕上忽然一紧,还没等蓓可反应过来,一直强劲有力却又炽热非常的大手已经将自己整个提了上来!顺着力道,迎面而来的不是冷冰冰硬绷绷的石地而是一个温暖到觉得炙热灼人的胸膛。结实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环住抱在怀里,冰冷的身体像是找到了能依靠的热源,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瑟缩了下,不解的微微抬眸,看到的却是一双炽热无比的黑眸。蓓可微微一怔,心里下不由一紧“你”
蓓可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卓延的手腕在不断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强劲的力道簕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难受的皱起眉头。隔着薄薄的衣物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炙人的温度,仿佛是一块烧红的巨大铁块,连冰冷的她都快要被灼烧至融化。手撑在他的肩头上推了推“你你放开我,我快要透不过气了。”
身前的人却仿佛没听到一半,只有手上的动作像枷锁般在一寸寸的收紧,蓓可原本惨白的小脸此刻已经憋的通红,缺氧的大脑甚至都来不及思考他的身体刚刚明明还是那么冰冷的,现在又怎么会如此的炙热?蓓可拼命的挥着手脚在他怀里挣扎,没想到没被水给淹死却要被他勒死啊“放咳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