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到后场，杨雪雅远远招呼道：

“嘿！——”

“恭喜你们，合奏简直太棒了！”

“我已经录下来，后续打算制成CD，到时候送给你们，留作纪念。”

陈橘白喜出望外，“真的？！太谢谢您了！”

宋言对CD不感兴趣，他想知道，杨医生使出这招，背后有没有别的用意。

“别客气，”杨雪雅对陈橘白说，“多亏你们出色的合奏表演，我这个新来没两天的音乐老师跟着沾光了。”

宋言断定，杨雪雅这句话绝对是真的。

自己和陈橘白演出成功，让杨雪雅这位挂名的音乐指导老师，也大受称赞。

杨雪雅自然而然地发出邀请：“所以，两位同学，一起去庆功吧，我请客。”

“那——”宋言开口的同时，陈橘白也急着说：“那怎么行？老师已经请过一次了。”

宋言恰恰相反，他想说的是“那好吧”。对于免费的午餐，他向来是来者不拒。

“没关系，”杨雪雅说，“既是给你们庆功，也是对你们的感谢。毕竟，我什么也没做，因为你们，我这个音乐老师获得了好名声。”

在杨雪雅的劝说下，陈橘白最终恭敬不如从命。

“麻烦老师还有宋言同学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把礼服换掉。”

陈橘白提着裙摆，快步朝换衣间走去。

“杨医生，”宋言明白，杨雪雅不可能单纯地请吃饭，“这回，您别再上次一起吃饭那样，送什么助攻，也别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杨雪雅说：“放心，宋言同学，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什么意思？不是一起吗？”

“在吃饭前，我会借口离开。”

“呃——”

“买单的人还是我。”

“好吧，您忙您的。”

“宋言同学还真是个实诚的高中生。”

“多谢夸奖。”

接着，宋言把陈橘白要写什么地球回忆录的事情，报告给了杨雪雅。

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杨医生，陈橘白说过，下个月，也就是10月16日，她必须要回K-PAX星。离这个日期越来越近，我觉得，她的病情，好像更严重了。”

杨雪雅不可置否地说：“你只需要维持好她对你的信任，并像这样，将重要的情报告给我。其他一切事情，我会处理的。”

“您真是位可靠的精神病医生。”宋言由衷地说。

让他更加对杨雪雅放心的不是杨雪雅说了什么，而是杨雪雅的实际行动，她有帮忙给小希联系医疗专家，凭这一点，杨雪雅获得了宋言的进一步信任。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陈橘白换回了校服。

“哪有的事，我们走吧。”杨雪雅说。

从礼堂后场的大门出来，临近中午，外面早已艳阳高照。

宋言刚迈出大门。

“宋言学弟。”

“哥哥！”

“我有话要问你！——”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周琳和顾语，异口同声。

宋言笑着回应道：“小语，琳姐，这么有默契，你们的关系果然很好嘛。”

话音刚落，宋言便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

这股寒意的源头，似乎就是眼前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