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竹跨上马开跑,头也不回:“你快点跟上,再晚天就亮了,城门就查的严了。”≈lt;/p≈gt;
菛沅与剩下的那匹马大眼瞪小眼,同时陷入了沉默,鸥竹骑着那匹马都快走到城门了也没听见菛沅跟上来,于是他停下马。≈lt;/p≈gt;
“呼…”过了好久菛沅终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你这小子,我还是个伤员,你就不能等等我啊!”≈lt;/p≈gt;
“我不是叫你骑马了么,”“我…我不会骑马啊,”菛沅委屈的看着坐在马上的少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出生在将帅世家啊。”≈lt;/p≈gt;
“你都会什么?”鸥竹无奈的笑了:“我还巴望着出了京城你可以帮我带个路,现在看来你连我家的万俟启政都不如。”≈lt;/p≈gt;
“老子会算账和要债,”菛沅怒视他:“你会么?你会跟别人讨价还价么!”“服了你了,”鸥竹拉了一下马缰:“原地站好。”≈lt;/p≈gt;
“本少爷凭什么要听你的,”菛沅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在他马边乖乖站好,鸥竹突然伸下一只手,整个人俯下身,一把揪住他腰带,卯足了力气把他提上了马。≈lt;/p≈gt;
“喂…”菛沅刚被他放到身后便要开骂,以为我是个动物么可以随便拎的?!“驾!”鸥竹一夹马肚,骏马开始飞奔,菛沅吓得一把抱住鸥竹。≈lt;/p≈gt;
二人一路飞奔出了城,出了关,远离了这片鸥竹生活了十八年的土地。“喂,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要带我去哪啊?”“去江州今重庆一带,”“为什么啊?”“以后再告诉你。”≈lt;/p≈gt;
马蹄略过山岭,走过街市,却未曾停过。≈lt;/p≈gt;
“这个你拿好,”鸥竹突然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给菛沅,“这什么啊?”菛沅轻轻打开,里面是一颗蓝色的药丸,“这就是你拼了命还没偷到的神药,”“怎么会在你手上?!”菛沅大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相信你没有偷东西吗,”鸥竹淡淡的说:“因为这药丸不是你偷得,是皇后娘娘亲自给你的,”“她给我的?什么时时候?”菛沅感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lt;/p≈gt;
“她送给你了个布丁,药丸就在布丁里,”菛沅耳畔响着平稳的马蹄声:“你好好收着,总会有用,”“原来…”菛沅把盒子放好,他心底划过暖流,皇后娘娘,虽然我们接触的不多,但你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你为何放弃生命把这最后的希望给了我们,但我知道,你是想让鸥竹的眼睛好起来,你放心吧,这颗药我一定会给鸥竹服用的,我相信奇迹,我相信他很快会看得见的。≈lt;/p≈gt;
“喂,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你父母怎么办?”“我爹给你家里写信了,把你男扮女装被发现的事还有偷东西的事都寄过去了,你不走,难道要面对他们吗?”“那…那他们如果来京城发现我越狱了,岂不是更要昏过去了?”“所以我才把盖崁留在京城,以便应付各种的状况。”≈lt;/p≈gt;
菛沅抓紧他的衣服,心里却不得不佩服这个只有18岁的少年,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把一切安排妥当,也很会用人,这样的人,如果不瞎的话,一定是个大人物。≈lt;/p≈gt;
他们走了,京城却乱了,乜仁座总感觉脸上被打了耳光,自己的儿子本来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现在竟背上了个通缉罪名,养不为也是一样,赠心刚死,自己的弟弟又是劫狱又是消失,关键是他眼睛还不好,出了京城遇到麻烦该怎么办,于是他一气之下下了通缉令,全国所有官兵官府开始通缉他们二人。≈lt;/p≈gt;
“吁”这天他们跑到一条河边,河里的水很清,清凉如许,鸥竹下了马,又把菛沅拉下马,“咱们走了多久?”鸥竹蹲下,把随身带的水壶拧开盖放进水里。≈lt;/p≈gt;
“十多天了,”菛沅没好气:“日夜兼程诶,你不累我还累呢,”“你不是趴在我背上睡了么,”鸥竹喝了一口水,“大哥,你那后背能和床相比吗?”菛沅来气了:“睡床的话我还可以滚来滚去,在你后背我一滚直接摔下马了好吗。”≈lt;/p≈gt;
鸥竹笑了笑,轻松又带了些大男孩的阳光,菛沅微微一愣:“我貌似从没见你笑过。”≈lt;/p≈gt;
“出了京城心情好,”鸥竹起身:“何况,我能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拼了命的,”菛沅不明白的问:“可是你为什么要去江州?去干什么?你那里有亲戚?”“去参军,”鸥竹回过身,“哦,参军啊…”菛沅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得大叫:“参军?!你个瞎子参军?!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子不要参军!尼玛我梦想是死在钱堆里而不是战场上!”≈lt;/p≈gt;
“那你可以现在就走啊,”鸥竹走到马身边,用凉水梳了梳它的毛,“你休想!”菛沅指着他:“好你个乜鸥竹,你不光中二还腹黑!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去参军了,让我走哪被官府追杀?我告诉你,不可能!老子不可能让你丢下我!”“那你想怎样,”鸥竹不紧不慢的问。≈lt;/p≈gt;
“老弟,你很淡定啊?”菛沅对于鸥竹这种处变不惊的样子很恼火:“咱们俩现在是通缉犯,是人人喊打的级别!你居然还有心思参军?!我告诉你乜中二,我相菛沅没你那么高尚,我得逃命,所以你赶紧想办法给我找个地方藏身,不然我现在就去告发你,大不了咱们一块死!”≈lt;/p≈gt;
说罢他走到河边嘀嘀咕咕的蹲下,鸥竹凭着声音走到他身边:“对不起,”“道歉有个屁用!”菛沅没好气的说:“整天一张面瘫脸,在牢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靠谱的人,以为就算跟你逃出京城也不会有危险,现在好了,敢情你光想你自己了,”“我所谓的对不起,并不是代表我自私,”鸥竹说:“我跟你说对不起,是因为我假借劫狱之名带你逃出京城去参军,说白了就是如果没有你坐牢这件事,我根本没有勇气做这个决定,所以我抱歉的是,把你从牢里刼出来,让你跟着我去战场。”≈lt;/p≈gt;
“菛沅不解的回头:“你什么意思?”“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我也是一时兴起,”鸥竹说:“就在你被捕那晚,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菛沅那晚被侍卫们带走了,鸥竹被万俟启政送回房间休息,万俟启政给他倒茶时闲聊:“少爷,你终于醒了,这样老爷夫人心里也就宽慰一些,你看,最近好多事压得他二老喘不过气来,先是皇后死了,现在少夫人又是个假的,最最主要的是江州那边闹得太凶了,老爷正闹心呢…”≈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