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把家里的门和窗户都关了,保准邻居看不见一点。
村里打老婆的人多了去了,但只要不被人看见,就算听到声都默认没有这回事。
关好门窗后,柳明振阴恻恻地走来,慢慢地解开皮带。
他一个生产队长,皮带这种有派头的东西自然不可少,这一条还格外结实。
“你现在知道嫉妒了?早干嘛去了,既然生不出孩子,咋滴还不让老子找外面的女人?你个不下蛋的肥鸡怎么不去死,老子对你已经够好了,没休了你,也没给你沉塘,找几个女人怎么了!”
他以为柳苗花的不对劲是源于他早上从别的女人床上醒来。
“你不让老子碰,老子还不想碰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挫样,真令人倒胃口。”
“这个家,我才是天!”
他一切的不满,不行,不痛快,悉数含在高高扬起的皮带上。
丁安夏看得心一凉,正打算说出实情。
柳苗花临危不乱,还挺了挺肚子,一手附在肚子上,一手扶在腰上,冷冷道——
“我有了。”
皮带凌空而下,抽打在空气中,在这声“有了”之后,急转而下卸了力气也转了方向。
柳明振小腿被牵连,收力的时候甩在小腿上,疼的他额头青筋直跳,但是他来不及看伤,而是匪夷所思地看着柳苗花。
有了?
有什么?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有孩子了?
随即他又否定,听说过男的四十还能生,女的四十早绝经的话,柳苗花怎么可能怀孕。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又没少找女人,却没一个怀上的。
柳苗花以为他不跟她离婚,是因为好心,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外面有一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这个婚就离定了。
他之所以不离婚是想拿柳苗花当借口,掩盖自己不行。
但是她竟然说她有了?
这是真的吗?
柳明振脸上明灭不定,不见喜悦,只见纠结。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行。
心爱的皮带被他攥得死紧,起皮了都没放开。
“是我的?”
“你不会背着我偷人了吧。”
“你要是敢给老子戴绿帽……呵。”
三句话,语气一句比一句狠厉。
始终不敢走了丁安夏目瞪口呆。
她之前是没想过柳苗花想瞒天过海,现在则更没想到柳明振会怀疑不是自己的种。
啊天哪,这一家的脑回路,她就算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啊。
丁安夏翻了个白眼,卒。
柳苗花指着他:“老娘没你那么恶心!”
她一辈子就一个男人,又不像柳明振一样拈花惹草。
但看着柳明振还不太相信的样子,她冷笑一声:“是不是你的,生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如果不是你的,咱俩离婚,孩子我带走,是你的,你就得跟老娘道歉!”
柳明振没想到她这么强硬,突然就气短了,想想也是这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他最有精力的那段时间可都是浪费在柳苗花身上,她怀上也有可能。
只是这么一想又觉得亏,总感觉好种会让这婆娘浪费。
一时五味杂陈的,胡乱点了点头。
原地去世几秒的丁安夏又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