锟谷低头微笑看向陈冲:“不必多礼。”
“是个心思很单纯的孩子,还望锟谷师侄多多照应。”
锟谷微笑:“好说好说。”
两人聊天的场景自然也落入另一位白衣人眼中,他清点完人数便叫锟谷过去,陈椽自然也准备离开。
一行五十人,加上两个白衣人,都站上锟谷变出的飞毯状法器,往春生堂飞去。
路上陈冲左右张望,好好欣赏春山派内部景象。陈冲第一次发现原来山可以这么大,从下往上看几乎遮云蔽日,人在山中顿觉自身渺小,有几座山峰直入云霄,一眼望不到山顶。
锟谷看到陈冲好奇的四处张望,便小声跟他介绍春山派的各个地名及来历。这番特别关照落到别的新弟子眼里,众人内心自是各有考量。
另一位白衣人看到此情此景,心中轻蔑之意更甚——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这位白衣人是春山派门下最大的修仙家族——陈家的子弟,名叫文睿,地灵根,但是十六岁就进入煅灵期,再过三十来年就可以筑基,因此看到锟谷巴结一个在筑基期待了四百多年的陈椽,内心十分瞧不上。锟谷就算是出身末流修仙家族,也比陈椽的资质和前途好很多,他不懂锟谷何至于对一个二十年内再不晋级就要坐化的人这么客气。
很快来到春生堂,这是一个石窟,内里有很多小洞口不知通往何处,众人下了飞毯便有另外一批使者上前让他们站成五排,两位白衣人进入堂内不见了踪影。
随后五位使者各领十人离开,陈冲跟在队伍里进入春生堂,只觉得虽然叫“春生堂”,整个大厅却是黑乎乎凉飕飕的。大厅里有五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有青年也有大叔,无端从身上透出压迫的气势,整个大厅安静无声。
一桌验十人,排队的弟子挨个伸出手腕,让桌后的男人搭腕查验。
“次灵根。”
“地灵根。”
“次灵根。”
……
黑衣人每说一句,站在桌旁领队的使者就拿出一块玉符画画点点,随后交给相应的新弟子,看样子是在记录。
轮到陈冲的时候他有点紧张,但是一抬头看到锟谷正站在大厅边缘的一根柱子旁对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心里顿时安定不少。
“天灵根。”
此言一出,周围的黑衣人多少有些侧目,连同在大厅的陈文睿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居然是天灵根,难怪锟谷要特别关照这个陈冲,估计早就从陈椽那边得到了消息。
陈冲一下子收到这么多目光,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等所有人测完,居然只有他一个天灵根。
“这批弟子不错,居然有一个天灵根,但是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刚开始修炼?”刚刚负责测试陈冲的男人开口说话了,他似乎是主事人,其他黑衣人测完就离开了,唯独他还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