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确认唐书渝毫发无损后,飞云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然而,紧接着飞云竟欲提取这小妖兽的兽魂。
唐书渝眼疾手快,瞬间将其拦住,厉声道:“你干什么,你莫非忘了我们驭兽门的新门规,不得将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妖兽格杀勿论!”
飞云听完,整个人愣住,呆若木鸡地立在当场,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唐书渝则不再理会他,带着小妖兽扬长而去,只留下飞云眼睁睁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近些日子,景珩被那些自诩为正道之人搅得焦头烂额。
这些人天天跑到驭兽门来挑衅他,虽说他们无一能是景珩的对手,可却如同恼人的苍蝇,怎么赶也赶不走,着实令景珩心生厌烦。
正因如此,当他看到唐书渝领着一只小妖兽归来时,也无暇多顾,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唐书渝,带着这只小妖兽去吃饭吧。”
语气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仿佛已被那些无休止的挑衅耗尽了精力。
唐书渝瞧着景珩说话时满是疲惫之态,心下怜惜,当即快步跑上前去,轻柔地为景珩按起肩膀。
景珩见状,脸上泛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说道:“小徒弟,我没事,你带着这只小妖兽去吃饭吧,这只小妖兽往后便归你了。”
唐书渝却执拗地回应道:“师父,等我帮您按完肩膀,我再带它去吃饭。”
此时的景珩,听着唐书渝的话语,手中正拿着林栖悦给他飞鸽传书而来的信件。
信中主要都是关切地询问他近来可好,是否劳累。
景珩读着这饱含深情的字句,心中犹如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随后,他提笔回信,告知自己一切皆好,并照例写了几个诙谐的笑话,只为能逗得林栖悦展颜欢笑。
唐书渝见景珩在写写画画,还以为他在处理繁重的公务,便不再多言,带着小妖兽转身去往厨房吃饭去了。
顾望舒此刻正落寞地坐在石桌旁,独个儿自斟自饮,神情黯然。
陆玖鸢瞧见他这般颓丧模样,快步走上前去,猛地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满脸怒容,愤声说道:“顾望舒,你瞧瞧你当下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哪还有半点驭兽门大弟子的风范?”
顾望舒听完这番斥责,仰头放肆地大笑起来,声音中满是悲愤与自嘲:“哈哈,驭兽门如今竟让一只虎妖来当门主,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言罢,他一把抢过陆玖鸢手上的酒壶,又不管不顾地灌了起来。
陆玖鸢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既然你心心念念想要重振往昔驭兽门的荣光,那你大可进京向皇帝禀明此间之事,谎称景珩那虎妖的兽魂能够让人长生不老,如此一来,就不信那皇帝老儿会不收拾景珩,待到那时,驭兽门自然由你说了算。”
说完,陆玖鸢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衣袂飘动之声。
顾望舒听着这一番话语,内心犹如惊涛骇浪般久久无法平静。
然而,他并未起身有所行动,只是依旧坐在那里,不停地喝着酒,仿佛要将满心的愁苦都溺毙在这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