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身体,叶聪给温柔盖好被子。让余彪进来收拾水盆,自己则转动轮椅去外面。四月的夜晚还是冷的,叶聪睡不着就这样坐在门口,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自从遇见温柔后,那些过往的事情仿佛蒙上一层纱朦胧缥缈,不能轻易刺痛叶聪的心肺。叶聪轻轻一笑,便回房休息。次日,温柔在晨光中醒来,她舒服地伸了懒腰,最后一丝酒意已经蒸发殆尽。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洗漱,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卫衣就睡着,连睡衣都没有换。
拧着眉思索一会儿,记忆只停留在郭丛飞劝自己喝酒的时候,往后的事情丝毫记忆都没有。一边刷牙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温柔想着大概是叶聪把自己送回来的。等洗漱好出去,叶聪正在餐桌吃早餐,见温柔起来便招呼余彪再让人送一份早餐来。温柔局促地跟叶聪道谢,小心翼翼探问,昨晚自己有没有发酒疯?
温柔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怕自己喝多会跟陆簪一样耍酒疯。叶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在温柔忐忑的目光里摇头说没有。温柔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跟叶聪一起吃早餐。两人刚吃完,就听见外面咋咋呼呼有人说话。温柔探头从窗户往外看,看见是郭丛飞和于鑫。郭丛飞特意一大早就过来,一进门就看见温柔脸色红润坐在那里喝牛奶。
他疑惑地眨一下眼睛,只见温柔喝完牛奶便起身去厨房冲杯子。郭丛飞看着温柔的双腿,完全不像被摧残过,便猜测什么事情没有发生。惊讶的目光从温柔身上转到叶聪身上,郭丛飞打量叶聪片刻,想着毕竟是伤了腿,说不定那里也受了伤。郭丛飞顿时同情地看着叶聪,吞吞吐吐地说:“二院有一个男科医生,听说很是厉害。什么疑难杂症都会看得好,要不你去……”
没等郭丛飞说完,一个玻璃杯就当头砸过来。叶聪黑着脸,咬牙切齿对郭丛飞说找死。郭丛飞大惊失色,险险躲开往于鑫身后躲,还大声嚎着:“爸,您别气坏身子。您必定威风不减当年,是我有眼无珠。”叶聪额角青筋跳动,就像要吃人。于鑫把粘在自己背后的郭丛飞撕下来推到一边,冷笑地说:“你要是哪天死了,肯定是被你这张嘴给贱死的。”
郭丛飞心里面觉得委屈,想着自己都是是为了叶聪地身体。他没想到叶聪会这么讳疾忌医,好心提一下都不行。郭丛飞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敢再当面说什么。吃过早餐,叶聪又带温柔去射击室,教她射击技巧。本来昨天叶聪就想教温柔,只是被忽然冒出来的郭丛飞打断,所以才拖到今天。
郭丛飞早上得罪叶聪,只要稍微靠近叶聪就冷飕飕看着他,眼神就像带了刀子。郭丛飞不敢再撩虎须,老老实实在一边待着。没有郭丛飞的打扰,叶聪和温柔,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温柔很快就掌握技巧,虽然精准度还要练习,但是偶尔也能打出8、9环的成绩。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在射击室度过。第三天下午,叶聪和温柔便启程回B市。
这三天温柔都玩得很开心,回去的时候还有点意犹未尽。因为连续两天的射击教学,她和叶聪的关系更加亲近。相处时少了许多局促,也能随意开玩笑。叶聪的心情也不错,想着偶尔带温柔出来玩一下还是不错的。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郭丛飞也跟来了。叶聪瞥了一眼后视镜,郭丛飞开着自己那辆红色跑车,伸出手向前面兴高采烈晃着。
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B市,温柔和叶聪都住在松海豪庭,唯有郭丛飞不在松海豪庭住。他哀怨地看着看温柔,刚想张嘴说去温柔家借住,结果就被叶聪阴沉地瞥一眼。郭丛飞顿时蔫了起来,不情不愿地说自己去酒店住。郭丛飞目光殷切看着温柔,嘱咐她介绍沈沐给自己认识。
温柔茫然地看着郭丛飞,郭丛飞痛心疾首,生气地看着温柔说:“喝酒那次是你答应我的,我投资的一部戏刚好缺女主角。我看沈沐就挺合适,你记得找时间把人约出来吃饭。”温柔不记得自己答应过这件事,不过要是郭丛飞真的有合适的角色,倒也不是坏事,便爽快答应说:“你把剧本和拍摄档期发给我,我问问沈沐有没有时间。”
郭丛飞一愣,想着自己根本没有剧本。郭丛飞没有涉足娱乐圈,新戏缺角色都是骗温柔的,当然这个不能说实话。郭丛飞眼睛一转,便笑着对温柔说,自己会发给她。跟温柔告别后,郭丛飞没有去酒店,而是心急火燎找自己哥哥。既然话说出口,总要找剧本把这个谎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