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无比白皙的手掌。
但在林风的灵视之中,这只手掌之内,闪烁着让他落泪的白色光点。
如同宝石一样,在湛蓝色的世界之中无比耀眼。
在感觉到炫目,美丽的刹那,这几个星期积累的知识让他瞬间意识到,这并不是无害的,珍贵的宝石。
而是大量的魔法节点。
“快……”林风的话语刚想要吐出口时,周围的世界就变得一片洁白,好像刹那之中被丢经了荒无人烟的雪原。
但是双眼的灵视告诉他,这不是雪原,那些纯粹的白色就是来自于奥术塔的魔法能量。
“时空塔命途的人。”悦耳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但林风却是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眼球迅速在眼窝之中旋转,大脑也随之迅速思考解决的方案,那股濒死的寒冷从脑髓后方流淌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逃亡?
面对?
两个简单的词汇在大脑深处交织,碰撞,汗水止不住的从皮肤表面渗透而出,打湿了衣物,在洁白的世界之中留下一片水渍。
“看来是个普通的世界。”悦耳的声音来到了林风的面前,还没等林风反应过来,一股巨力抬起了自己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上方。
“也是个脆弱的世界。”在视野之中,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几乎完美的女性,微微泛光的长发,端庄的面容,整齐的五官,哪怕是身上所披着的长袍也是无比柔顺,些许的皱褶更像是艺术家刻意造就。
“你是……”林风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几个词时,女性的面容也看向了自己,从脑髓后方流淌的冰冷在顷刻间碎裂开来,带来了让林风几乎晕死过去的刺痛。
“魔族。”女性转过身,身体就像是融化在了白色之中一般消散,随之消失还有周遭的白色。
“魔族?”林风的眼皮止不住地颤抖,汗水从额头滑落,被睫毛分散,让视野变得无比朦胧,在努力地眨眼之中,林风发现自己已经脱力,根本无法站起,手臂也无法抬起。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环顾周围的一切。
吴月霞,舒乐章,牧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眩晕了过去,体内的魔法节点也碎裂了开来,体内涌动的魔法十分寡淡,像是日出后的雾气那样,几乎能够看到另一面。
“魔族……”林风深呼吸着,努力将这个词语扔到脑海的另一处,竭尽全力吸纳着空气之中此刻无比丰厚的魔力,自从那个魔族女性撕裂空间来到这里后,几个人面前悬浮在空中的裂缝变得越来越大,从中流淌出的魔力也无比汹涌。
如果说,之前在空气中的魔法只不过是涓涓细流,那么此刻流淌的魔法就是宛若江河湖海一般激荡澎湃。
短短的几分钟,林风胸膛之中空空荡荡的魔力节点便充盈着湛蓝的魔力,刚刚失却的力气也一点点恢复。
在如此强大的魔力流量下,哪怕是昏厥过去的三个人也在得到滋养。
“得尽快回去。”林风支起酸软的身体,指尖凝结出三根钢针,手腕无力的甩动,让钢针扎在了三个人的脊背或者手臂上。
牧棉和吴月霞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反应,若不是林风能够清晰地看到他们体内魔力的涌动,还有鼻腔处细小的变化,他真心要怀疑两个人就在刚刚的情况中死去。
舒乐章在刺痛之下,手臂的肌肉一跳,原本体内缓慢流淌的魔力一点点恢复了常规的流速。
“疼啊……”舒乐章的手掌在地面上抓起一把尘土,但很快就因为乏力再度松开,“怎么回事……”
“糟糕的事情。”林风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搀扶起了舒乐章,简单地讲解了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可真的是糟糕透顶。”舒乐章听完后,努力控制着自己长短不一的呼吸,目光则是看向了悬浮在空中的碎裂痕迹。
这道裂痕就像是有人打碎了一面悬浮在空中的,没有边框的镜子,而且从中还流淌出了让它们无比喜悦,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怕的强大魔力。
“我们先回去。”舒乐章抬起牧棉后,看向吴月霞时沉吟了片刻,但在看到后方的碎裂痕迹后,叹了口气,“林风,帮把手。”
“没问题。”林风和舒乐章一样,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碎裂的痕迹,两人的灵视都能无比清晰的看到从中汹涌激荡的魔力,在流淌到地面之后,就毫无滞涩地流淌到更远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之下,那种铁丝网,铁栅栏根本无法阻挡。
更不要提,那个突然从缝隙之中到来的,自称为魔族的女性。
“和平,真的很难啊。”舒乐章抬起头,看着此时还明亮的天空。
“总会和平的。”在行走中,牧棉和吴月霞的眼皮开始颤抖,一次次的震颤也让他们的意识开始回归。
原本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他们走了足足一个小时,当林风和舒乐章将牧棉,吴月霞送到魔法研究部的房间里休息时,舒乐章则是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房门,约莫几分钟后,毕民就满脸严肃地走进了房间。
“事情是真的么?”毕民看向躺在床上休息的两人,最后看向了坐在位置上,正在平复情绪的林风。
“是的。”林风点着头,回到熟悉的房间后,他身体的颤抖才得到缓解,能够一点点梳理刚刚见到的一切,“舒乐章告诉你的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