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塑料迅速摩擦的味道。”舒乐章走进闹钟，手指拂过平滑的表面，“是因为损坏太多，所以回溯时间消耗太多魔力了么？”

“应该不是。”林风刚刚一直用灵视观察，但是所能看到的无非是过于刺眼的蓝色，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实验的时候，我们损坏了那么多东西，都能修复完整。”

“嗯……”舒乐章凝视着钟表上方正在消散的白雾，手指一挥，凝结成几根螺丝刀，拆开了钟表的外壳。

清脆的声响过后，浓郁的白气消散，强烈的味道也随之弥散。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舒乐章手指舞动，那些塑料零件一个个被拆开，“你时间倒流的是死物，所以可以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但是闹钟本身就会正常运动，时间倒流的魔法是可以发挥作用，但和正常流逝的时间起了冲突。”舒乐章将周围有些磨损的零件摆放在桌上，“所以使用卷轴施展法术时，首先只有7成的效果，然后在此基础上，你的时空魔法还要再减少一半。”

“那如果是时间加速的魔法呢？”林风心中一动，抽出另一张纸张，迅速绘制起来，时间加速的魔法阵就比时间倒流要简单许多，饶是如此，林风也耗费了三四分钟左右才绘制结束。

期间，舒乐章也从杂货堆之中找到了另外几个能用的闹钟，摆放在桌上。

“时间加速魔法可能有几个结果。”舒乐章看着林风将卷轴铺平后，把闹钟放在了中间，一样把时间调整到了十点钟。“按照逻辑推断，应该效果也有原本的一半，但是……时空魔法，谁知道呢？”

“我也很期待。”林风重新按下手指，在和之前一样刺眼的光芒之中，秒针的旋转迅速加速，甚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最终当一切燃烧殆尽时，时间则是停在了10点06分的位置。

“嗯……”舒乐章看着冒出烟尘的闹钟，低头思考着，时而拿起笔在纸张上书写几个公式，但很快全部被涂鸦所覆盖。

林风也是如此，他虽然能够施展出魔法，但对于魔法还是停留在应用部分，至于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头脑中没有任何的概念。

“看来我们可以做做点实验。”经过几分钟后，舒乐章将满是涂鸦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之中，“死物的实验是没问题了，但这种时间的干扰度太多了。”

“我也觉得。”林风思考了片刻之后点着头，“哪怕是用蛮力，也能够让指针的钟表发生变化。”

“除了死物，损坏的物件之外，还有几个实验是可以证明的。”舒乐章在崭新的纸张上书写，“掉落实验，这就非常直观，清晰。比如我们可以记录球体掉落在地面，掉落在中途施展魔法时的效果。”

“而且正常来说，在相同高度下，控制变量的情况下，小球落地的时间，还有砸到地面上造成的效果是一致的。”舒乐章简单绘制了个草图，“这样就能验证出时间倒流，时间加速，还有你那个单纯让物体加速的魔法有什么区别。”

“第二个是化学实验，虽然在污染区一些设备无法使用，但常规的化学反应是存在的。”舒乐章简单写下几个元素的名字，“根据反应时间，反应的结果，我们也能检测时间魔法的具体情况。”

“这种测试还能够验证这些元素在污染区是不是会发生变化，由此探明为什么大量的设备为什么在污染区无法使用。”越是讲述，舒乐章就越是兴奋。

“最后就是生物实验，虽然是光学显微镜，但应该能够看到一些比较大的细胞。”舒乐章瞥向角落里的显微镜，“坏消息是，看来林风你还得多待一段时间。”

“反正毕民也没通知我关于MD组织的事情。”林风笑了笑，“如果这段时间能够帮助我更多去了解自己的魔法，那也是好事情啊。”

“MD组织么，就像消失了一样。”一谈到这个名字，舒乐章脸上的喜悦消散了不少，“这种蛰伏的才最恐怖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有些时候都在思考，这个世界逐渐被魔法占据，这到底是不是MD组织的行动，还是说世界各国让人们好好生活的方案。”舒乐章说道这个，不禁苦笑了下，“不去想这些了，但无论是哪个，都不是我这个小小的研究员能考虑的。”

“是的啊，这些MD组织感觉就和魔族一样，只出现一次就……”林风也笑着，但话说道一半，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在脑海之中盘旋不休。

别人不知道魔族的目的，所以困惑。

但是林风知道魔族的目的，所以更加困惑。

“魔族是把魔力看做私有财产的，是不可能看着魔力四处流逝，然后被人类所占有的。”

“MD组织的目的是将魔力看成私有财产，难道MD组织背后就是魔族？”

“还是说，这个组织在魔族降临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接触了，双方深入交流之后，意识到正面突破是完全不行的，必须使用其他的手段才能实现突破？”

“这种可能性是很高的，MD组织了解人类的科技，了解许多地方还没有被污染区影响，所以人类其实还是保留着重火力的力量，而魔族在接触之后，也减少了自己的行动。”

“他们应该是在等待，等待人类大部分地方被污染区所影响，但是大量的科技却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阶段。”

“……不，如果科技之中也有魔法，那么对于魔族来说，岂不是就像是在计算机之中植入了属于他们的病毒了么？”一想到这里，原本困扰林风脑海之中的诸多疑惑全部解除，阻塞的思路一下子奔流不息。

“怎么了林风，有什么思路么？”舒乐章看着呆在原地的林风，开口问道。

“何止有思路。”林风苦笑了下，“简直是思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