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杂役弟子是整个宗门的最底层。

补天阁和九大仙宗还算好的，六大魔宗的杂役弟子更惨，伤亡率几乎是九大仙宗弟子的五倍。

可即便如此，六大魔宗也从来不缺杂役弟子。

因为六大魔宗的杂役弟子晋升起来，速度要比九大仙宗快的多。

但不管仙宗也好，魔宗也罢，一旦杂役弟子晋升之后，不管是成为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之后，他们便会自然而然的脱离杂役的身份和杂役的思维，化身为更高等级的无情机器，鲜少有人还能继续站在杂役的立场来思考、来看待这个世界。

但是曹谦明显是个例外。

虽然眼下他的修为还不算太高，只有后天五重，勉强算是杂役中的高手，比起一般的外门弟子都大有不如，但是因为他有窥天宝鉴的帮助，说到对《鱼龙经》的理解上，整个补天阁十数万弟子，估计没人能超过他。

“……《鱼龙经》后天第一重开脉境最大的难点在于经脉的选择，因为很多杂役弟子在修炼之前尚未觉醒灵骨，没有办法有针对性地选择十二正经中的某一条经脉来匹配自身……在这种情况下，首选的经脉，其实可以选择奇经八脉中的冲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冲脉最短，穴位最少啊……”

“……《鱼龙经》后天第五重内壮境尤其要注意血海，血海为五脏六腑之海，在内壮境修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鱼龙经》后天第九重异变境涉及到灵气在穴窍中凝聚成灵晶，滋养神藏，孕育神识……但是一般的异变境，比如董执事这样的，虽然看似一只脚已经踏入先天秘境了，但事实上，以他对《鱼龙经》的理解和认知，很可能另一只脚这辈子都迈不过去……因为理解出错之后，哪怕他许多穴窍都凝成了灵晶，也没办法孕育出神识来……”

董光尘听得眼角直跳，他很想蹦出来臭骂曹谦在胡说八道，但是曹谦的每一句衔接都恰到好处，全都挠到了他不太理解的点上。

所以，他又很迫切的想要继续听下去。

结果听着听着，曹谦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鱼龙经》后天九重的所有要点都讲完了。

曹谦没有任何藏私，把自己这段时间内从窥天宝鉴那里领悟到的关于《鱼龙经》的一切，全都以最简单明了的语言和盘托出。

随着曹谦的不断讲解，在场的众多杂役弟子听得如痴如醉。

有些人不时抓耳挠腮，激动不已。

有些人则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欣喜若狂……

突然，人群中有一位后天五重巅峰的杂役弟子，陡然间仰天发出一阵厉啸，把身边的其他人吓了一跳。

众人一个个面带不悦地瞪着他：“张晋师弟，你在搞什么鬼？”

然而，张晋却并未理睬他们，反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盘腿而坐，当众运转灵气修炼起来。

就在大家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神经病的时候，他体内的灵气鼓荡，嗡的一下，发出了犹如蛙鸣般的响声。

“这是……虎豹雷音，筋骨齐鸣！”

“张晋师弟……兄竟然当众突破到了第六重洗髓境？”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张晋这家伙在第五重巅峰都已经停滞好几年了，要是能突破早就突破了……”

就在这时候，张晋口中暴喝一声：“筋连形骸，筋易则无处不易。髓入灵明，髓洗则无微不洗！多谢这位师兄刚才的讲解，助我张晋易筋洗髓，一步登天，从此摆脱杂役之身，跨进外门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