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爆栗下去,陆阑珊叫道:“还说没有,连人家叫什么都知道了。”
李青竹这回把头低下去,彻底不敢再抬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几天没来过的陆河带着李妧昕再次到来,看见两人模样,坐到对面,笑问道:“在说些什么,老远就听见你们声音。青竹这是怎么了,低着头做什么。”
李青竹才抬起头要应付,嘴快的陆阑珊已经开口,“爹,青竹有喜欢的人了,是灵渺峰的弟子,叫苏宛卿。”
李青竹现在只觉得天塌了一般,之前引雷下来波及到自己加上朱舟带来的伤害都没此刻那么大。紧张看着陆河,生怕师父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不过李青竹是想多了,年轻时候的陆河也可说是风流,自然不会太过在意这些事情,虽然李青竹年纪还小,也觉得这是正常而已。
陆河听了大笑,对脸色紧张的李青竹道:“你在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害怕我责怪你不成?我们虽是修行之人,但也只是比凡人多些寿元和术法而已,七情六欲一样不少,要是这基础情欲都没有,那不成石头一块了,修成仙人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了这是好事,你看看你那几个师兄,多少岁的人了,有哪一个成事的。周独桥就不说了,他就是块彻彻底底的石头,估计这辈子是不可能成家。陶牧生了副好皮囊,偏偏对儿女之事没一点表态,二百年来只知道修行,白活了。白符倒是对这事热衷,但就只做做样子,实际收获没一点,我想抱个徒孙是指望不上他们了。都是些什么人,白做我徒弟,想当初你师父我,那可谓是真正风流之人,你不知道,那时候多少女弟子追在我身后…”
话只说到一半,陆河大叫起来,脸色通红。
李妧昕在陆河腰上的手又扭了一把,皮笑肉不笑,语气阴森道:“继续说啊,追在你身后怎么样。”
说到往事一时兴起管不住嘴的陆河这才想起家中大虫就在身边坐着,赶紧换了语气求饶道:“没有,哪有什么女弟子追在我身后,都是吹牛的。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人。刚刚是为了开导青竹才胡说八道,妧昕你就收了神通吧。”
一直以来从没听过陆河这么多话的李青竹正大有兴趣的听着陆河说起以往风流,谁知道就发生这样没想过的事情。不敢想在自己面前永远是高人清冷模样的师父还有这样过往,也没想过不管对谁都是温和,一向贤淑的师娘还有这么一面。
陆阑珊倒是对眼前的事情见怪不怪,从小便见的多了。真不知为何父亲这洒脱强硬的性格,偏偏被温文尔雅的母亲死死捏住,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毕竟还有人,李妧昕手上再使劲一把便放开,重重哼了一声,给了陆河一个回去有你好受的眼神。
陆河捂着腰龇牙咧嘴好一阵,这才继续对李青竹道:“刚刚师父的话你就当没听见,知道没有。不过既然有心上人,自然是不要错过。灵渺峰弟子眼界甚高,没点本事入不了他们法眼,就像你师娘一样。所以你还是需要多加修炼,提升自己才行。不过也不要妄自菲薄,虽然你现在境界弱了些,在修炼一途上天赋也只是一般,但也有你自己长处。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修炼术法很是容易,不像清心经那般缓慢,基本都是一点就通。”
李青竹点头,这事他感悟却深,术法修炼起来容易至极,起初还以为是因为白符教的都是些简单术法而已。但是在修炼祈雷术后发现并非如此,虽然不知道祈雷术来源,李青竹还是知道此术不凡。
“这就是你的天赋,虽然以后境界提升会比其他人慢些,但是以你对术法领悟,同等境界中基本很少有人会是你的对手。话虽这样说,但只有自身境界提升才是正道,没有境界支撑,再好的法术在你手里也会大打折扣。你以后修炼还需以清心经为主,术法一路只要闲时修炼一二便可。”陆河说话,没给李青竹回话的机会,继续道:“还有一事,就是你的神识。修行之人除了真元境界,还有就是神识一途。神识与天赋一般,都是先天而来,虽然后天修炼也能提升,但始终有限。
“在前面宗试中就能看出来,你这境界的人虽然也能同时操控三件灵器,但是做不到像你这么自如精确,更多只是同时祭出。能同时分开驾驭三件灵器,这就是你神识强大之处,现在作用不明显,等你将来境界提升之后,就能知道神识更多妙用。不和你说这么多,你现在也还没办法理解,说多了你领悟不了,说不定还会拖累到你。说这些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你李青竹并非不平凡,绝不可轻视自己。”
李青竹站起身来,红着眼躬身,声音颤抖,“弟子谨记。”
陆河的心思他哪里不明白,看起来是在点出自己那些少见天赋,实则只是鼓励自己而已。不管是术法上的天赋,还是所谓的神识强大,都只是安慰话罢了,没有强大修为,所有外物只是徒然。
陆河手掌下压,隔空将李青竹按回凳子上,翻手取出物件放在桌上,道:“马上就要离宗,你灵器毁了,总不能就这么光着手出去。我手里有用不上的法宝,正好给你了,不然出去丢的也是我的脸。灵器交给你,至于该怎么使用就自己去参悟,反正你不缺这天赋,实在不懂就去找白符。”
李青竹呆呆看着桌上三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飞剑,耳中对离宗二字一点没听进去。灵器毁坏,让他不知道怎么交代,还担心陆河责罚,谁知道不仅不罚,还有新的灵器。不对,应该说是法宝才对,而且还是三件。
李青竹目光在法宝和陆河身上来回不停,呆傻的样子逗的李妧昕一笑,“傻孩子,还看什么,赶紧收起来啊,省的你师父等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