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打开，迎面的干净空气，让他身后的人放下了心里的沉重。

那些妇女儿童，也在此时纷纷主动上交防毒面具，他们现在用不到了，但是外面有更需要它的人。

戈登抱着怀里的防毒面具，一些年轻人愧疚地不敢看这位警探，他们没有他的勇敢，敢下去拯救其他人。

而戈登也不会强求他们，求生，是人的本能，这没有错，错的，也许只是今晚的哥谭市。

预计中的救援，戈登没有等到，他当时离开凯恩纪念大桥的第一时间，就向外求援了。

但是等到现在，整个哥谭，依旧只有他们这些从桥上下来的警察。

戈登只感到失望，发生在他眼前的一件件事，让他对哥谭市的未来只剩下担忧。

“警探！看啊，对面楼顶，该死的，他们被困住了，大火还剩几层，就快烧到他们那儿了。”

“我们该做些什么？”

“警探，我们能替他们做点什么吗？我愿意帮助你！”

发现对面情况的，是一个金发的学生，看样子是校训队的，他身材健硕，看过来的眼神，希冀却又绝望。

“孩子，我们也许什么也做不了，火势太大了，”戈登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一路上，太多了。

戈登抱着怀里的面具，逃避似的想离开，还有其他人在等着他救援。

他现在只想通过不断地救其他人，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哪怕此刻他腿软得像是面条一样走不动道。

“是啊，救不了的，他们会在大火上来之前就先被浓烟熏死，就像一只只落水的小老鼠一样，你看过那个纪录片吗？杰克？”

“闭嘴！唐纳森！”

金发少年亮出了胳膊，但是身后那个满脸雀斑的胖子，却露出了讥讽的神色，他模仿着老鼠落水的场景，嘴里发出声响：“吱吱吱吱，小老鼠要落水喽。”

“是烧死还是淹死呢，其实都是一样的。”

人群中甚至有人因为他滑稽的表演而发出嗤笑。

而刚准备下楼的戈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只是简单思考了一下，就掏出了手枪，“邦！邦邦！”

潜伏在他眼中的黑暗一闪而过。

而那个满脸雀斑的胖子却永远倒在了楼顶。

原本浮躁不稳的人群，瞬间没了动静，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幸灾乐祸的嗤笑。

戈登呼出一口长气，他不能忍受自己救出来的人中，居然有这样的渣滓存在。

就当先前没救过他，戈登扫视着人群，那些发出笑声的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一些刚萌芽的坏种，就是需要立马修剪，他不能让它继续生长，否则未来必将危害到其他人。

戈登目光沉重，他看向对面楼顶，绝望是会传染的，但是希望也是。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蝙蝠？”

而这边人群中，也有人看到了。

他趴在房屋的边缘，兴奋地大喊道：“看啊！是蝙蝠人！”

“他在救他们，他们看样子有救了，蝙蝠人会飞！”

而有着一头金发的杰克，看着对面那道黑色的身影，与自己内心所向往的英雄模样重合。

他打断对方，强调道：“不是蝙蝠人，是蝙蝠侠，他是蝙蝠侠，我见过他，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他！”

大家都开心了起来，唯有地上躺着的唐纳森，不知道有没有见到他的上帝，或者撒旦，毕竟这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