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出去走走。”农桑站起身,屋外,一丛丛茂密的树枝宛如绿色的披风,轻柔地覆盖在屋顶上面,好似一幅和谐的山水画卷。两人一路默默前行,穿过林间小径,到了山后一处幽静的山洞。
洞内震耳欲聋的打铁声,回荡在空旷的山间。牧己询问农桑,“这是打铁声?”
农桑点了点头,微笑道:“你随我来。”
踏入山洞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如同置身于一个炽热的火炉之中。洞内两侧,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刀枪箭戟,有些悬挂于石壁之上,有些整齐地堆叠成摞,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几名赤膊上阵的打铁师傅抡起铁锤,锤打着手中的马蹄环。他们全神贯注,那一块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在铁锤的猛烈敲击下,渐渐去除内部的杂质,变得更加锋利。
农桑指着这些武器,“这些武器都是为建立起我们皮人自己的家园准备的。”
“能成功吗?”他深知,仅凭武器的精良是远远不够的,毛人的武器只会同等甚至更加精良。
“成功与否,只有我们去做了才知道,即便是面临生死,我也绝不会退缩半步。你看这些打铁的人,他们与你在毛城见到的那些干活的皮人有什么不同?”
他们挥舞着铁锤一上一下,击打在铁片上。他们的脸庞被炉火映得通红,沾满黑灰,汗水一颗颗滴落在炽热的铁片上,滋滋地叫个不停。他们仍是那般辛苦、缄默,与毛城内的皮人没有什么不同,但又好似处处都透着不同。。
牧己终于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们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死气沉沉……”
“他们也不再像在城市里那样,做任何事都充满着惊恐。”农桑示意牧己:“你可以去问问这个师傅。”
牧己问道:“同样是打铁,但为什么你和城里的人很不一样?”
师傅手中铁锤击打不停,回答道:“在这里,我只管打铁就行。”
“但在城里不也是只打铁吗?”
“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牧己进一步追问:“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师傅回答:“伐木、劈柴的。”
“这两份工作不太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的。只要掌握了技巧,很快就能上手。关键是要有气力。”
牧己看了看自己残缺的手掌,叹息道:“我力气不够大,可能打不了铁了。”
“打铁是一种活计,做其他事情也是活计。你虽然力气不足,但如果你够机灵,懂得奉承人,也能过得很好。”
牧己点了点头。这时,师傅挥了挥手:“小子,你去外面遛遛,别在这里妨碍我们打铁了。”
牧己只得退回洞口,农桑靠在洞口,道:“我们山寨不能以权压人,所以,我没法强逼他硬和你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