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相公还是夫君这个称呼,都该属于我。”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夕说着,很自然的脱下鞋袜,将红裙底下那光滑柔嫩的玉足伸到了云长生怀里,神情慵懒且妩媚。
就像从前给云长生治疗心魔时一样。
可惜少年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对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贪恋。
林夕见玉足没有像当初那样被握住,也不气馁,对于现在的变化,她早有心里准备。
“相公。”
很自然的,就换回了云长生曾经熟悉的称呼。
却是听不到那句娘子的回应了。
“师尊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该讲修炼上的事了。”
“再听我说一会儿。”林夕也不自称为师了,她玉足勾动着,想要挑起云长生的欲望,但又是一次徒劳无功的尝试。
普通修士就能自如控制自己的欲望,更遑论修了太上忘情之人。
“师尊如果是想说,你就是林多多的话,那大可不必。”
太上忘情才初成,林多多三个字,总归与旁人有些不一样。
他怀里的玉足僵住,面前的女人面色一冷,像是一块冰冷的寒玉,四周气温随着女子的面色下降。
但她又很快控制好了情绪,依然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
“林多多是我的分身,我就是林多多,我就是你的娘子。”林夕语气很认真的纠正了一句。
“你不是。”一直执着于修炼的云长生,难得反驳了一句。
林夕皱眉看着她,还真就来劲了。
今天的初步目标,就是把称呼定下来,于是她想了想后,说了句。
“唤我一声娘子,我就把炼虚晋升合体的方法传给你。”
“呵。”
云长生起身,没有再理会林夕,走出洞外后,竟然准备下山去了。
插在洞外泥土里的雪云剑见此,很有经验的传音道。
“他是觉得你这个师尊教学进度太慢,准备换个师尊。”
“嗯……以他的资质,哪怕是带着修为拜师,也会有很多人抢着要。”
“而且你知道的,那个镇上还有个有教无类的冯先生。”
“至于这段师徒之情,他以后会以别的方式来回报你。”
林夕:……
修了太上忘情的人,连节操也没有了吗?
师尊是说换就能换的!?
“你给我回来,我讲!”
正准备下山的云长生测量了一下距离,回了洞府后,道了句:“你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如果讲不清楚,那他就要飞到小镇,请教冯先生,换个师尊了。
“迟早把那姓冯的老头给剁了!”林夕嘀咕了一句,然后开始讲起了炼虚到合体的道路。
“晋升炼虚,证明你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力量,不会轻易被那瑰丽的大道之力所惑,进而化道。”
“而合体,就是把你在化神时修炼出的那一丝道韵,缠绕在大道上,与之相合。”
“闭上双目。”林夕语气循循善诱。
云长生听了,觉得这应该是靠谱的晋升之法,于是顺从的闭上双眼。
“去感受。”林夕慢慢靠近,柔软的身子贴了上去。
“你,感受到了什么?”
“一片洁白。”云长生将意识沉入无垠的虚空,入眼处是一片庄严神圣的洁白。
洁白的颜色占满了整个虚空,波澜壮阔,无穷无尽,好似天地的一切都属于这一片洁白。
他在这片无穷无尽的洁白中畅游,想要融入进去,却感受到了排斥之感。
“那就是你的道,无情道,爱众生万物,爱世间一切,却也是世间最无情之人。”
“合体这一过程,就是用你所领悟的那一丝无情道韵,与那条广袤无边的无情大道相合。”
“让无情道沾染上你的气息。”
“今后的境界,就是把你认为的无情道,全部刻进大道里。”
“站在道的巅峰,就是把大道完全变成了你理解的样子。”
“失败了,你就会变成大道的样子,成为道的傀儡,最后与道相融。”
“仙界有许多人因此卡在最后一步,不肯寸进,因为他们没有把握将大道变成他们所理解的样子。”
“明白了。”云长生点头。
合体境界之后,就是与大道相互tiao教的一个过程。
看是你把大道变成了你的样子,还是大道把你变成了它的样子。
“小心一些,你感受到的无情道,本来没有这么波澜壮阔。”
“是因为无数年来,修了太上忘情的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全部化了道,这才造就了如今的无情道。”
云长生闻言,看着眼前无穷无尽的洁白,心中一凛,短暂的压制了修道的欲望,清醒了过来。
睁眼后,面前是一个面色嫣红的女人,明明端坐着,却有些衣衫不整,唇里呼出如兰的热气。
云长生摸了摸唇,总感觉有点湿,还有点肿。
“所有修炼方法中,属无情道最容易化道,而时时刻刻经历情感欲望的冲击,能够避免你化道。”
林夕轻喘了一口气,柔美的身段跟着起伏了一下。
她看着一脸疑惑的云长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
“对了,还有这个。”林夕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那里封印着云长生的记忆。
太上忘情初期,用浓烈的情感冲击,或许能破功。
这是她自己的猜想,如今想要论证一下,试试能不能行。
打开盒子,里面是五彩斑斓的颜色,一个个透明的球体中,少年神情委屈巴巴的,控诉着师尊说话不算话。
然后又一脸虔诚严肃的说着,师尊,不可侵犯。
林夕素手温柔的抚摸着这些记忆,脸上带着笑,然后指尖轻点,解开了盒子的封印。
七彩的光化为了洪流,朝着云长生冲去。
记忆的融合足足过了一刻钟,在林夕期待的眼神中,云长生终于缓缓回过了神。
他像是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了句让林夕错愕的话。
“四季山门规,以下犯上,当镇压在四季山下五十年。”
山体震动。
云长生的身体迅速沉入到了四季山底。
原地只留了一句话:“按照门规,受刑期间,不准有任何人来探望。”
话是那样说,可当时的神情却仿佛在说:终于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修炼了。
林夕:……
面前的人已经消失。
四周空荡荡的,显得孤寂。
林夕在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回过了神。
“不生气,不生气。”
她语气温柔,指肚摩挲了一下光洁如玉的下巴,起身,整理一下凌乱的衣物。
和练了太上忘情的人置气,不划算。
普通夫妻吵架冷战,至少两个人都会难受,和练了太上忘情的人置气,不理会他,那就是正和了他的意。
且对于碰壁之事,早有预料。
现在的情况,比预估的要好了不少。
一枚空白玉简从储物戒指里升起。
就像当初渡情劫一样,林夕准备把云长生练了太上忘情的状态和习惯记录下来。
“全部坦白后,我这个师尊在她心里的地位应该高了一点点……也许。”
这话说的很没信心,所以在后面加了也许两个字。
她拿着玉简在上面写写画画,写到林多多后,记录道。
“对这三个字有反应,反驳了我两句。”
太上忘情初成,没有一下子全部忘完,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爱众生,爱世间一切,视众生平等,这也有个过程。
至少目前,人与物在云长生心里还有高下之分,只是区别不大而已。
如果总数是十,那修道的欲望是八,林多多应该代表一,其他的人和事共用了另一个一。
林夕看着最后一个一,陷入了沉默,她的地位已经变成小数点了啊。
然后看向了林多多三个字,有点心塞的心平复了下来。
“林多多是我分身,那也就是我。”
只是云长生不承认而已……
大红色的裙摆拖曳在地,之前脱掉的鞋袜也没穿上。
她就这样赤着玉足,在洞府里来回渡步。
短期目标是拿回娘子这个称呼。
稍微长期的目标,是让云长生承认她林多多的身份,变成云长生心里的那个一。
到时候师尊和林多多的身份叠加,在云长生心里的地位怎么说也能占到一点出头。
至于到底出头多少,她也不想深究……
一对比八这个数字,小是小了点,但总比那不知多少位小数点的师尊身份,更容易撬动云长生的心房。
这件事情要快,谁也不知道这个一会在云长生心里保持多久。
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一年两年,这个一就会随着时间流逝,变成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林多多三个字就会与其他人在无差别,世间将再也没人能走进云长生的心。
“只要不打扰他修炼,对于我的亲近,他不主动,也不拒绝。”
这事只能在云长生修炼的忘我之时,才能做。
而且不能将他吵醒,吵醒了,下次再亲近,这男人肯定会警惕。
“要明白他的思考方式,很多事情的底线在哪。”
否则就会像之前那样,想着换个教学进度快一点的师尊……
真是岂有之理!
姓冯的给我等着。
“事事依着也不行,偶尔也要逆着来,不然她让我走我就走,那就彻底没机会了。”
洞府里清冷的声音嘀嘀咕咕响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林夕走出洞府看了眼天空。
这事,真是比渡天劫还累啊。
她拖着裙摆来到云长生当初埋桃花酿的地窖,提溜了几坛五年分的。
“要在规则内办事,肆意修改规则,他以后也会横行无忌,那就更麻烦了。”
四季山是个不错的洞天福地,所以云长生才喜欢在这修炼。
在这里他是弟子,自然愿意遵守门规。
这在他看来,可能是在此修行的代价。
所以沿用了数万年的门规不能改,今天你师尊改了门规,明天我这个弟子自然也可以改一改。
“头疼。”
林夕看了眼手里的桃花酿,仰头灌了几口,原本甘冽的酒水现在喝起来火辣辣的。
“噗。”
她一口喷了出来,锁骨到胸前的裙子被酒水浸湿。
“差点忘了,这酒埋了一百多年了,早就不是五年份的了。”
“真是被气糊涂了。”
她说着话,身上热意升腾而起,神情迅速变得妩媚。
如桃花般的嫣红侵染在了脸上,红晕顺着修长如玉的脖颈蔓延,与红色长裙相衬。
“还有……还有……”
她晕晕乎乎的,眼神有点朦胧,但就是不愿化开酒意。
“对了……合欢宗法器……”
“我……是林多多……”
林夕将那百年的记忆一遍遍加深,身体沉入了四季山山底。
沉重的力量缓缓朝着她压了上来。
山里的阵法感应着她的修为,最后将整座山的重量全部压了上去。
镇压在四季山下这一处罚在门规里出现了很多次,自然已经是一套成熟的体系。
山里的阵法能够感应被镇压之人的修为,然后给予合适的压力。
不过这点对渡劫期而言,并不适用。
对林夕来说,扛着整座山到处跑,这完全是小意思。
当初她修炼到渡劫后,就扛起了整座山,给四季山换了个地址。
因为林夕觉得,让她师尊遭了情劫的那个地址,风水不太好……
如今看来完全是师徒俩脸太黑。
视野破开了一片碎石泥土,变得空旷。
林夕一眼就看到了盘膝而坐的云长生,四季山的重量让他也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
但目前看来,忍五十年,不让这些压力影响到修炼,应该完全不在话下。
“相公~”林夕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带着醉意,一摇一摆的走过去,娇躯软软的靠在云长生身上。
“相公~”
林夕又叫了一声。
身前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云长生看着目前的人,犹豫了两秒,像是在仔细分辨。
两秒过后,他就用冷漠的声音说道:“按照门规……”
“按照门规……”林夕面色酡红,拿出了一张画卷,上面画的是四季山的祖师爷。
她毫不犹豫的对着画卷竖了个中指,微醺的眸子看着云长生,闪着期翼的光亮。
“按照门规……以下犯上,当镇压在四季山下五十年。”
“相公~伦家怕你一个人孤单,就过来陪你了。”
“你……喜欢吗?”
她的脸缓缓朝着云长生凑近,嘴唇嘟起,嘴里是桃花香。
“师尊。”
云长生语气冷漠的吐出了两个字,原以为林夕会适可而止。
可喝醉了的林夕却完全不准备罢休。
俏脸还在凑近,呵气如兰的道了句:“说过很多次了呦,不要叫我师尊,要叫我娘子。”
“我……嗝……很喜欢娘子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