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空旷,头顶上好像有一座山的重量朝着自身压了过来。
这就是四季山山底。
正在修炼的云长生听到动静,懒得睁眼,他盘膝而坐,膝前横着一柄剑,继续修炼。
一袭血红色的道袍朝着他接近,带着森然的压力,这压力比之四季山的重力,要可怖的多。
“小剑剑,我有点私事跟乖徒儿说。”
嗡。
长剑嗡鸣,瞬间跑到了山顶,嗖的一声插进了泥土里。
动作熟练,没有一句废话。
林夕显然很满意,绝美的脸上露着笑容,诡异的气压也跟着消散了许多。
她坐到云长生对面,见云长生自顾自的修炼,没有理会她后,黛眉轻瞥。
素白的纤手抬起,携起一阵淡雅的体香,她摸了摸对面之人的脸颊,顺手掐了掐。
每当这时,林夕总是很有成就感。
当年那个在雪地里差点没捱过去的小家伙,如今已经是个炼虚修士。
在修仙界,高低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而这一变化,前后只过了一百多年。
唇瓣贴上去,触碰了一下云长生的脸颊,发丝拂过,痒痒的。
由于没有影响修炼,云长生只是任由林夕作为。
林夕身体里躁动的火焰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终于得到了一些安抚。
她身体贴的更近了一些,红袍越来越艳,带着雀跃,傲人的身姿随着道袍的下压,终于慢慢显现了出来。
云长生终于有了反应。
但不是林夕所期待的反应。
只见男人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挪了一下身体,像是在远离林夕。
“打扰到你修炼了吗?”林夕有些抱歉的低声笑了笑,然后很是直接了当的说道:“可以给我一次吗?”
“我动作尽量轻点,不打扰到你。”
她伸出手,修长手指有点轻佻的挑起云长生的下巴。
然后又将柔软的身躯贴了过去。
云长生的身影闪动,化为了一道幻影,瞬息间出现在了墙角,让林夕扑了个空。
“小淘气。”林夕清冷的声音略微沙哑,朝着墙角处走去。
她伸手一指,施展了一道封锁法术。
指尖灵光闪烁了一下,封死了云长生周围的所有空间。
“这下,你就无处可逃了。”
鲜红的道袍长袖掩着嘴角,将笑意掩饰了一下。
然后一步步朝着墙角的云长生走近。
她的步伐很慢,似乎在享受俩人越来越接近这一过程。
等伸手就能碰到时,她再次抬手,挑起云长生的下巴。
红唇逐渐贴近,身上最绵软的部位触碰到了云长生的身体。
“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就算学你太师尊,这又不是情劫,你切了,大不了我帮你长出来。”
“那个部位怎么运作的,我也是清楚,你心里再是无欲无求,但某些烈性丹药,还是会让你的身体起本能反应。”
云长生闻言,终于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在这女人要脱他衣服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师尊曾说,修仙者当摒弃七情六欲,方有望大道。”
“你之前在山上之时,也对月儿说过这句话。”
“如今我做到了,月儿也做到了,唯独师尊没有做到。”
林夕闻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纤手解开云长生的腰带,让那件月白色的长袍脱落,露出里面素白的里衣。
“乖徒儿,为师当年开玩笑的。”
见到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林夕语气轻松了不少。
她强忍着一口将云长生吞吃了的欲望,螓首突然靠近云长生的耳朵。
“呼~”
她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清冷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魅惑:“你之前,是在偷听为师说话嘛?”
没有说话声。
小剑剑也不在。
对着这张冷冰冰的脸,林夕只能选择自己翻译云长生心里到底想说什么。
过了半晌,她小脸上露出气馁的表情,心里也有点不服气。
一把剑都能和云长生心意相通,她却不能。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
林夕没有继续施暴。
只是脱掉了血红色的道袍,然后伸展了一下傲人的身姿。
雪白的手臂张开,身上只穿着同样血红的肚兜和亵裤。
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体跟着起伏了一下,优美的曲线随着起伏的动作流淌而下。
“为师呢,今日入魔了。”林夕很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和太上忘情的人不需要谈感情,只需要谈事实,摆道理。
云长生自己就会权衡利弊。
可以就是可以,不行就是不行。
“心魔这东西,你是知道的,完全不为人所控。”
“我趁着心魔弱小,把心魔同化了。”
“但如果一直不满足心魔的欲望,压抑的太久,迟早有一日心魔会重新归来。”
“毕竟,那也是我想做的事情,只是从前一直克制着没有做。”
“譬如当时我想杀光你身边,除我之外的所有女人,但是为了顾及你的情绪,所以最终没有下手。”
“譬如我想与你行夫妻之礼,但因为你没有同意,所以我也没有做。”
“每一次同化心魔,我身上的魔意就会加深一分。”
“迟早有一日,我会彻底变成心魔的样子。”
“镇魔洞。”云长生终于又吐出了三个字。
“镇魔洞镇压不住渡劫修士。”林夕摇头,她伸手抚过储物戒指,地上多了张锦榻。
粉色的纱幔落下,她将盘膝打坐的云长生移动到锦榻上,自己也慵懒的躺了上去。
身体缩在云长生怀里,脑袋靠着云长生的胸膛。
一枚枚玉简悬浮而起。
她脑袋蹭了蹭云长生的胸膛,笑道:“这是合欢宗的双修之法,如此做的话,应该比你平时修炼慢不了多少。”
说着,脸颊上浮现出一层诱人的晕红,就像山脚下娇艳的桃花。
说话时,呼出来的气体也越来越热。
裸露在亵衣外的雪白肌肤与云长生相贴,逐渐变得滚烫。
“你应该知道林多多对这具身体做了什么。”
“你就把我当成林多多给你留下的礼物,一具可以被你随意支配,却不能拒绝的身体。”
林夕见云长生还是不为所动,直接把林多多搬了出来。
空气很安静,长久的没有回应。
“对林多多这三个字,都没有反应了吗?”
缩在云长生怀里的林夕仰起头,呼吸略微粗重了一点。
如果连林多多这三个字都没有反应了,那就证明云长生真的快要全部忘记了。
以后世间万物,在他心里将没有任何不同。
林夕有点不甘心,加重了语气,继续说着话。
“我们的结合,本就是林多多希望看到的,这也是她当初留了这么多后手的目的,不是吗?”
“把我当成她留给你的一件礼物就好。”
她循循善诱,既然云长生已经彻底把她和林多多当成了两个人,那她就换一个角度来说服云长生。
亡妻的遗愿。
亡妻的馈赠。
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这都是值得珍视的东西,能够在云长生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给我几天时间,我,考虑一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长生终于松了嘴。
林夕观察着他的表情语气,冷冰冰的,什么也看不清。
但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三天。”她说了一个数字,“三天后给我答复。”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们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山上的那两只熊。”
“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为了交配而交配。”
她穿回了那件血红色的道袍,玉足穿过纱幔,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
转过身,俏脸对着云长生点了点,再次强调了一遍:“三天,我只能等三天。”
她已经在尽力压制了。
否则就像她说的,云长生切了,她也能帮云长生长回来。
云长生不举,不管是用灵力还是用丹药,她都能做想做的事情。
如果云长生想跑,她甚至能将这个男人一直囚禁在四季山,锁了他的身子,不让他的修为进步分毫。
很多事情不是云长生愿不愿意,而是她想不想这么做。
只是因为她尊重云长生的意愿,所以如果云长生不愿意,她也会强忍克制一段时间。
至于具体会克制多久,林夕自己也不知道。
四季山山底下。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安静的等待了三天。
期间没有人来打扰。
唯一有能力来打扰的那把剑,如今只露着剑柄。
只要林夕不从山底下出来,那不管云长生怎么喊,他也只装做听不见。
等三天时间过了之后,暗香开始浮动。
那具身体比起三天前更火热,也更渴望,柔软的像是一滩水。
林夕咬着唇瓣,以往清冷的眼神已经被妩媚占领。
鼻翼两侧是细密的汗水,血红色的道袍被身上的汗水沾湿,变得粘腻。
她,很渴望。
本来身体对于云长生的依赖,她还能压制。
毕竟林多多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夕要是没有那个想法,一直不愿与云长生结合,那这种依赖性会一天天的减弱。
过个三五十年,林夕将林多多分出去的那块碎魂补全,那种依赖性就会完全消失。
在林多多想来,那时的林夕就可以随时飞升了。
在她的高强度干预下,三五十年没有结果,那未来没有她的干预,再过三五百年也不会有结果。
还不如放林夕飞升,放彼此自由。
但有了心魔的干扰,林夕对云长生的这种依赖性突然间被放大了好几倍。
已经到了需要强制解决的地步。
“考虑好了吗?”林夕将身体贴了过去。
云长生则一直坐在锦榻上修炼,没有挪过地方。
对于林夕的动作,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林夕以为他默认了,唇角勾起诱人的笑,粉嫩的舌尖轻轻润湿了一下干涩的唇瓣。
她隔着衣裳抚摸着云长生的身体,依然冰冰凉凉的,没有她期待的反应。
林夕继续努力,顺着衣服一路抚摸到了云长生的大腿。
然后顺着裤腿上的洞,将柔软的玉手伸了进去。
长久的压抑让她哪怕只是得到了一点点的满足,身体就一阵颤栗。
鲜红的道袍下,她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紧绷的玉腿。
那道袍下半遮半掩,露出雪白脚丫。
像是世间最美的白玉雕琢而成,在幽暗的环境中只能隐约见到一个轮廓,但依然让人觉得美轮美奂。
这种朦胧美反而更能激发人的欲望。
林夕无力的将身体靠在云长生的肩膀上,更进一步的接触,让她的身体里好像有火苗从小腹处升腾而起。
道袍下晶莹如玉的身子轻颤着,雪白细腻的身体带着一抹温热。
似乎不管如何情动,修炼了近千年的林夕,身上那清冷的仙意始终未散。
她没有像林多多那样放肆,一直在隐忍克制。
终于,俩人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
可眼看最后一件遮羞的衣物即将从俩人的身体上剥落时,周围的空间却突然扭曲了一下。
四季山上浓郁的灵气朝着这里聚集,磅薄的灵气压缩凝聚,像是要固化成液体一般。
“云!长!生!”
林夕一指点在云长生的眉心,驱散着周围的灵气。
她娇喝道:“云长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化道。”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没有丝毫的温度。
“你知道这样做,你自己会死吗!”
“知道。”云长生这次说完后,终于舍得多说一句话了,声音沙哑,“化道了,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修炼了。”
“双修不是修炼吗!?”
“师尊,合欢宗功法确实有谁都可以用来修炼的,但是你那几个玉简,全部是用来修阴阳大道的,而我修的是无情道。”
“……回头我就去合欢宗打劫!”
林夕语气有点气急败坏,扬起秀气的拳头作势要打。
但是怕打扰云长生修炼,只能生生忍住,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把云长生给生吞活剥了。
“终究还是逼迫太甚了吗?”她低语了一句。
还是得加快速度,把云长生心里的一固定住,让他对这人间多一点留恋。
渡劫期之前,他的心境要是能达到爱世间,爱万物众生的地步,那就不会随时化道了。
至于现在……
他看着云长生赤果的上身,手一扬。
纱幔落下,地上又多了几件贴身衣物,男女都有。
“你那套合欢宗的法器放哪里了?”
纱幔里人影浮动,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既然云长生不配合,那就只能自力更生了,饮鸩止渴总比渴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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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榻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烛台,红色的蜡烛滋滋滋的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