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辰了？”凤染问道。

“已经辰时了！小姐是否传膳。”

“传吧！”入乡随俗，自己也许久没有吃过人界的食物了。

林清秋的膳食都是经过医师专门配置，寡淡无味，凤染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怪不得林清秋身子一直不好，这吃的都是些啥！

“小姐，再多吃几口吧！”林清秋身子越来越弱，吃得越来越少，过几天夫人到来她该怎么交代啊！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偷，偷东西都偷到我们林府来了。”凤染听到有家丁骂道。

“何人喧哗！”凤染问道。

晓茹看了看说道：“是福保抓住了一个偷东西的贼！”

“殿下，是李慕言！”命书小声的提醒道。

“让福保将人带过来。”凤染吩咐道。

“小姐，一个小贼怎能到你的跟前污了你的眼。”晓茹想不通自己小姐为什么要见一个小贼。

凤染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晓茹未说话，晓茹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越界了，她怎么可以质疑小姐做的决定。“奴婢马上让福保将人带过来。”

十一岁的李慕言看起来还没有一般七八岁的孩童高，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有些脏，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打满了补丁，跟凤染记忆中的战神灸歌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可那双坚毅不服输的眼神，像是远山的空月，依旧淡而冷，让凤染看到了灸歌的影子。

凤染在看李慕言的时候，李慕言也看着凤染。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凤染，脑海中想起了当初经过书院时，偷听到的那两句诗。“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凤染作为上神，容貌自然是倾国倾城虽然现在是十二岁的容颜，但那也只是看起来稚嫩了一些罢了。李慕言不知道自己形容得对不对，但他就是这种感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如果他知道自己旁边住着这样一位姑娘，他就是饿死也不会翻墙进来偷吃的，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自惭形秽，一墙之隔天差地别，她是天上云，而自己是地上泥。

“他偷了什么东西？”凤染问道。

“回小姐，小人在厨房抓到他，他还没来得及偷什么。”福保说道。

“可是饿了！”看李慕言面黄肌瘦的样子，凤染觉得他怕是从来没有吃饱过饭。

李慕言低下头，没有回答。他饿！李庄除了李慕言还有一个仆人，虽然那个仆人对李慕言非打即骂，可是一天还是会给李慕言一碗饭，避免他饿死。自从仆人突然回家探亲，李慕言已经两天没有吃过饭了，他没有办法，闻到隔壁食物的香味，他狂咽口水，最后发现有个狗洞，他便偷偷钻进来想找些吃的，他真的没有想过偷其他东西，他只想有一口饭吃，哪怕一个馒头也行。

“晓茹再去准备一副碗筷，让厨房炒些小菜，弄些糕点端过来！”凤染吩咐道。

晓茹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将劝阻的话说出口。“是，小姐！”

“过来！”凤染像李慕言招手。

李慕言没有动，他不清楚凤染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饭菜，我一个人吃不完，你愿意替我分担一些吗？”凤染问道。

李慕言终究没有抵挡住食物散发出的香气诱惑，走了过来。晓茹很快就拿了一副新的碗筷上来，凤染替李慕言盛了一碗粥，示意他坐下。

李慕言看了一眼凤染，然后乖乖的坐了下来。“打些热水来！”凤染吩咐道。

很快丫鬟就将热水端了上来，凤染将帕子浸湿，然后轻轻的替李慕言擦掉脸上的脏污，干净的脸庞终于让凤染感到熟悉，这就是小时候的灸歌啊，太可爱了！擦完脸，凤染又替李慕言擦了擦双手，直到没有任何不干净的地方。

李慕言傻愣愣的看着凤染，随凤染摆布，直到凤染将粥递给他，他才回过神。“快吃吧！”

李慕言接过白粥，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这个白粥很香，李慕言觉得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慢些，没人跟你抢！”凤染又替李慕言盛了一碗。

连着喝了三碗，李慕言终于有了饱腹的感觉，他放下碗，小声的说道：“谢谢！”

凤染心里一触，可怜兮兮的李慕言像小奶狗一样，简直要把人萌化了。“光喝粥一会儿就饿了，你再吃些小菜和糕点。”凤染替李慕言夹了两块糕点放到碗里，李慕言小口小口的吃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松鼠，能见到这么可爱的灸歌，凤染突然觉得走这么一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