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市有一条红旗街，红旗街旁边是菜市场，人流量不小。

人们在红旗街散步买东西的时候，总会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店面。

这个店面没有招牌，玻璃门里面什么都是白色的，天花板、地板、墙面，加上白炽灯一照，所有阴影都消失了一样雪茫茫一片。

有人会说啦，这店面应该是还在装修。

错，店内正中央摆着个红木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这人确实年轻，好像是毕业后被家里人骗来和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亲戚合伙开店、其实是被当做免费劳动力的清澈愚蠢大学生。

特么的。

抱歉没有控制语气。

总之这个店面很奇怪，除开这个红木办公桌与这个年轻人外没有任何家具了，空荡荡的一片。

李吾就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好奇的视线不断，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走进来的。

他看着连缝隙都没有的白色天花板，想着自己会不会得雪盲症。

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底碎黑缎裙子的女孩探脑袋进来，好奇地左看右看。

李吾露出职业笑容：“有什么需要的？看看？”

女孩问：“你这里卖什么的？”

李吾摊开手，从开合玻璃门正中心为轴，形成一条完美的对称线，如同他掌控着一切事物。

“什么都卖，我能实现所有愿望。”

“哦，原来是做传销的。”

“……”

她关门又走出去了。

李吾叹了一口气，要是再没有生意，他就得吃土了。

“咕噜噜~”

好饿。

睡觉吧。

“你好？”

睡了不知道多久，有女人的声音。

李吾撑着侧脸颊睡的，这会被喊醒，感觉手腕部位酸得没有知觉，他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只死了很久的河豚，用模糊糜烂的眼睛瞪着自己，整张脸哗啦啦的什么颜色都有，乱糟糟的。

我一定还在做梦。

李吾甩了甩脑袋。

“你说你什么都能做到吗？”

李吾看见了她的黑白小裙子，一只高跟鞋的后跟断了，所以打着赤脚。

那高跟鞋放在了店内靠门的角落，从那里没有人看得见里面，估计她蹲在那里哭了一会。

“正如我之前所说……”

“你能帮我杀人吗？”

“……不能。”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能做吗？”

“我，呃，也不是，我的意思是……”

李吾双手放在桌子，十指交叉，看着她：“杀人视难度、等级、数量，价格不定。”

她有点好像是没听懂的样子，说：“我男朋友……不是，我前男友……”

说到这她又哭起来，这妆也就越来越花。

“他被一个捞女骗走了呜呜呜……”

李吾扯了扯嘴角。

“他不要我了呜呜呜……”

李吾看见门口的行人纷纷驻足，好奇地探脑袋往里瞧，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是看着某种始乱终弃的东西。

李吾挠头，只好安慰她：“那你……你，你不是还没死吗？”

她还真就不哭了，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她用纸巾擦脸上的妆和泪：“我男朋友他很好，长得又帅又白，还有腹肌，虽然他不工作……但是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是她勾引……”

李吾打断她的话：“他不工作？”

“我有工资……我在制衣厂上班，虽然每天加班很晚，但是他会很温柔地安慰我睡觉……呜呜呜为什么我那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