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当年,婉妃入宫即得宠,据说她喜静,皇上就下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她的寝宫,除了伺候她的宫女,没几人见过她的尊荣,幸而我有见过一回,舒儿的长相极似婉妃,皇上肯定认得,我担心皇上对她......那可如何是好?还是早早嫁人妥当。”
森柔看出夫君的担忧,安慰道:
“你应该也看出咱舒儿的脾性,她有主见,不认命,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们硬来不得,我几次想把她的身世告诉她,可话到嘴边,总是开不了口,她本来就胆大,又跟二皇子有仇,万一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怕她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沈鹤搂着夫人肩膀,森柔的头靠上去。
他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她身世如何,我们永远是她父母,给她定亲理所应当,你给她那么多选择干嘛!”
森柔怒捶他大腿一下,表达抗议。
“你跟舒儿接触少,还是不了解咱女儿,你别看她平日里对我们嬉笑玩闹,对下人不严加苛责,好像很好说话,那是她把这里当家,但要是碰到她的逆鳞,她是绝不会妥协的。你大哥二哥什么样你比谁都清楚,舒儿要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能治得了他们?
还有那二皇子,我即便甚少出府,也听说过他的事,死在他手里的人,从没有完整的,都残缺不全,身体被抽干,一滴血没有,我觉得就是个变态,咱家舒儿几次从这个变态手里逃脱,你觉得是那么容易吗?
更别说她的那些产业。
不是我夸自家孩子,舒儿比皇家那些子嗣强太多。
你就说,这样有能耐的人,岂是你硬按头,就喝水的?
按我说,她的婚事要定,但多给她个选择,让她在世子爷和斯年中选一个,说真的,我挺喜欢斯年这个孩子,脾气好,性子随意,咱女儿嫁过去,定吃不了亏。”
一提到未来女婿人选,沈鹤又来了精神,低声哄着自家夫人,坚决输出自己的想法。
“夫人啊,沐府护不住舒儿,侯府可以,你别看侯爷不参与政事,他可曾是老王爷的谋士,狐狸精转世,满脑子精明,一肚子坏水,当年我没少在他手里吃亏,不止我,老沐,老宁被他收拾的次数更多,也就老云......哦,他现在是云相爷,他老谋深算,能提前看穿这老狐狸的把戏......”
“一说起旧事,你就停不下来。尤其一提到侯爷,你就满肚子怨气,他当年不就月月骗光你们几个的月银,那不也常带你们逛花街柳巷,我记得当时你还差点给我弄回个小妾来!”
森柔提到伤心处,就蹭一下从沈鹤怀里抽出身,一脸怒气,准备翻翻旧账。
沈鹤一瞧,大事要不妙,赶紧强行抱住夫人肩膀,转移话题,根本不提小妾那事,一看就是夫人常提,他已经早都知道怎么应对了。
“夫人说的对,为夫跑题了。你别看侯爷不参与政事,但他手里一直留有老王爷当年建的消息网,这么多年来,肯定掌握了朝廷那些大小官员的各种秘密。
就算世子爷再纨绔,如何在城里嚣张行事,皇上仍旧不会动他,动了他,朝廷那些龌龊事就能被抖搂出来,到时皇上是罚还不罚,罚了,那朝廷上下,哪个官员也跑不了,不罚,又难以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朝廷也就失去了民心。
所以我说,舒儿嫁到侯府,哪怕日后身世暴露,也能活得好好的,你我也能安心。”
森柔突然想到一件事,“瑾王不顾皇上猜忌,有一回,居然亲处来府里找舒儿,太子也来过,你说他们跟舒儿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都不行!如今二皇子得皇上另眼,三皇子年纪小,却也最得皇上疼爱,贵妃更独宠后宫,难保二皇子不会上位,而太子一直被打压,势力甚微,若女儿入了东宫,太子一失势,她就会受牵连。
我沈鹤不站队,不掺和皇家夺嫡之事,只安心效忠耀国。
我的女儿也必须这样做。
至于瑾王,他倒有着老王爷年轻时的英姿和胆魄,但皇上一直猜忌王府,舒儿嫁过去,未必过得安稳,只有侯府是咱女儿的最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