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放声大笑。那个笑声在空空的屋子里回荡，听起来却比哭还要难过。

外面忽然噼啪的响了起来，下着不知是雨还是雪的东西。这或许是这个季末，那个白色的精灵最后一次的挣扎了。

季漠收敛了笑容，面容又是一如过往的淡漠，好看的眉眼间散发的又是完完全全的不屑。

有时他也会好奇，究竟为什么自己会淡漠到如此地步。他也会怀疑，自己和季越、季琪是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逼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他想也许睡着了就好了，心和脑子就都不会疼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过，总之，鸡叫的时候他是醒着的。

他起身披了一件衣服打开了门。昨夜那场似雨似雪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留了满地的湿痕。

就像人生，百年之后只余一把黄土，谁还记得你曾经到底是什么。

季漠想，如果人生真的有轮回，来世他一定只做一场雨，不为在诗人的笔下流转，只为能在这个季节为自己醉一回。

虽然雨过却没有天晴，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季节，没有阳光还是很冷的，

天阴冷的难受，风吹过，季漠打了一个寒颤。不过经过冷风这么一吹，似乎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整个世界的棱角又那么剧烈的显现在季漠的眼前，他忽然觉得还是昏沉的好，至少那个时候在他眼中世界的轮廓还是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