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悦目娱心,他收回抵着浴桶沿边的手,继而道,“阿婴,是你同卫夫人说,我和你二人不分彼此,只一桶热水就好。怎么如今,你倒说起卫夫人的不是了。”
祁婴老脸一红,随即清了嗓,支吾道,“我这不是客套客套嘛,谁能知道阳山君他师婶竟然如此实诚。”
苏乐无奈轻笑,跃过浴桶,入浴,毫无水花四溅。
他的身子大半入水,身躯处,只露出洁白光滑的胸肌。
他将一切衣物褪去完毕后,双手趴在桶沿,清朗问道,“阿婴,水温刚好,你进不进来?”
祁婴神情恍惚,老半天才是以轻若不可闻的声音应了声,“进……进来的。”
浴桶不算大,但容纳两人的空间是足以。
按说他也不是没有和苏乐坦诚相待过,从前在岐山的时候,他就是和苏乐阴差阳错坦诚相待过的。但是,这次不同于岐山那次,他这次是有心要将苏乐看清楚的。
人界庸俗,逛花楼时,总是贪恋妓子的皮囊,性情稍好之人,便就是贪恋妓子的才情。可无论是皮囊还是才情,等到了就寝时,便通通都开始贪恋起肉欲来。
祁婴自认为自己算不得庸俗,但是当他看见苏乐此刻坦诚的模样,便就真真直坠到俗人的境地,并且,是俗不可耐的境地。
他忽而问道,“苏乐,当初在岐山浴池里的时候,我亲了你,那个时候,你是装昏还是真昏?”
苏乐将身子前倾,祁婴下意识便后退,以至他的后背紧贴着桶壁。
苏乐丝毫不加以隐瞒,直白道,“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