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看着从自己身上不断散去如细丝缥缈的修为,恐惧感猛地袭上心头。她慌乱怒道,“祁婴,你在干什么?”
祁婴满目血红,深邃眼眸被染上一层阴霾。
他朝她逼近,一字一句,“我在岐山时,日日避而不出,潜心修习,与妖界众人断绝往来一百八十三年。我努力修炼,以上仙之位镇守岐山,妖界妖众无一人敢涉足岐山闹事。”
“我在漳曲堡时,特地赠你凤羽伞,是想护你周全。在玄宫时,见有人为难你,是我拉着苏乐为你打抱不平。甚至,在苏门时,我将满身修为传给你,就是唯恐你往后遭人欺负。”
祁婴倒吸着,质问道,“筝月,你口口声声说我亏欠你。可真要细算,你们哪个又曾对我不亏欠?!”
不消一刻,她身上的修为散尽,只余人形。她坐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不满冲他喊叫道,“祁婴,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这样做?你还我修为,你还我灵力!我没有苏乐,没有了九晨,要是再没有修为和灵力,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祁婴空洞的扫过岐山的这一切,如今雕栏犹在,可对岐山的情感,却和从前已大不相同。
他胸口痛的越发嚣张,视线有些许变得模糊,他看不清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峰,看不清庄严巍峨的飞烟殿,甚至连眼前的这个人都看不清。
他像是看到一抹淡淡的浅紫颜色,动了动嘴唇,无声喃道,“苏乐……”
北丘城被厚重的一层乌云遮挡,遮天蔽日,毫无生气。
祁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北丘卧殿的软塌上,眼睛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