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爹

我的童年是不幸的，我老爹的童年那就更不用说了。应该是得到我爷爷的真传，我老爹会点儿医术，还会点儿拳脚功夫，经常出门在外，有时候我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他一回。每次回来，他都会带些猪肉、大米、白面馒头跟一些衣物，当然每次都会给我带点儿糖果，所以我总是盼着他早点儿回来！他每次回来到门口就会叫我名字！小阳！小阳！我听到他的声音也是跑的最快。

我爹叫肖镇远，名字是我爷爷起的，跟我大伯的名字就差一个字，我大伯叫肖定远，我没见过我大伯，听别人说是我出生那一年，他犯了疯人病跑丢了，爷爷跟我爹找了整整三个月也没有找到。我爹跟我大伯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我爹好像不怎么提起我大伯，不过爷爷有时会给我讲一点儿。

在我的印象里，我爹总是在我晨读的时候就出门了，他月光下的背影显得消瘦，出门之前或者会盯着我看良久，烛光下的我们会有对视，不过他从来不会回避我的目光，双眉紧锁，目光悲伤且坚毅。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会害怕，紧盯着随着煤油灯光闪烁的放在木桌上的课本，不敢和他对视，生怕晨读不是很认真的我被他发现，影响他半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心情。

随着我慢慢长大，见到老爹的时间跟机会就更少了，我去镇上读了中学有时候半月甚至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而我老爹也是经常出门，所以我有时候沿着弯曲的山路回到家时，家门总是锁着。打开院子，开了堂屋的门，在黑漆的老式桌子上，会放一些零钱和衣物，当然还会有些糖果，虽然我已经十几岁了，但是糖果还是从来没有少过。特别是在爷爷“走”后，每次回到家里，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还好我习惯不错，一直按照爷爷的教导，每天练功、打坐、看书。

在爷爷“走”后的第三年的一个清晨，我记得很清楚是一个星期六，我舅舅跑到我家里，拿了封信，要交给我爹。我说爹爹不在，信就留下给了我。我放在老爹床头的木板桌上面。就和舅舅一起到了舅舅家，在那里住了一天，第二天我就去学校了。两周后，我回到家，邻居家三婶子找到我，跟我说了些奇怪的事情，说一周前我老爹回来过，拿了张纸在家门口匆忙的跑动，又哭又笑的。婶子还关心地问我，你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别跟你大伯一样！我听完也很害怕，我去找了那封信，只见信封，里面的内容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二天，村里的肖老村长听说我回来了，也来找到我，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肖老村长的女儿有一年得了重病，四处求医无果，反而更加厉害。出门在外的老爹回来就给开了一副药方就解决了问题，所以肖老村长对我们家还是很好的，见到我也是分外的热情，总是叫我孙儿。

我跟老村长爷爷说没什么事儿啊！老爹还是在走的时候就放了些吃穿用度在桌子上面，当然还有糖果。

老村长爷爷压低了声音凑到我的耳边跟我说：“上周五的晚上，我经过你妈妈的坟前，依稀的看见你爹跪在坟前哭的很厉害，你妈妈死的早，你们家又…..，哎！一言难尽！我本想上去安慰一下，但是觉得不是很妥，就没有上前。但是我走了一段路好像又听到笑声！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来问问你”

我也很疑惑甚至有点害怕，眼泪好像在眼睛里打转，我问老村长爷爷：我爹有没有说其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