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清算人’么……看这人的所说和表现,提到了‘局’这个词,应该是防剿局的,错不了。”
清算人,他不了解,想必也是个大势力,毕竟能和防剿局对上。
而防剿局,那可老熟悉了。
罗塞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和防剿局打上交道。
不过,对面似乎并未看出自己的半步超凡身份——就连身上那把手术刀和《旧日手札》的特殊性都未能看出。
但他并不会因此而轻视对方。
弱小无知并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只这身化无形的仪式,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畴!
即使奥克维尔,都未能给他如此之强的压迫感。
他估计,这看似普普通通的防剿局探员,甚至可能是二阶的超凡者。
至于是哪条准则的,就不清楚了。
不过看这诡异的模样,八成又是“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罗塞真是无语了,怎么自己一接触超凡,这些玩意儿都跟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他只是想做个本本分分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睡前喝一杯热牛奶,绝不把压力留到第二天而已啊!
他抬头望向窗外——日已西斜。
大概,那位议员也快回家了。
“防剿局那边暂时先不急,这边才是燃眉之急……”
虽然不知道防剿局那位探员催眠自己要做什么,但显然都不如这边来得紧要。
尽管刚才只是睡了一小会儿“清醒觉”,但他的精神却十分饱满。
“该去找那位议员了。”
他推开诊疗室的大门,朝大厅走去。
只不过,还没到大厅,刚到走廊中间,一处病房内传出的声音却让罗塞停下了脚步。
“罗塞叔叔!罗塞叔叔!”
小女孩清脆的喊声响起,令他忍不住为之驻足。
“是你呀?你爸爸呢?”
眼前的小女孩,正是那日罗塞做截肢手术病人的女儿。
“爸爸他还在休息!叔叔真的很厉害,我爸爸说他最近舒服了好多!”
说到这里,小女孩的神色有点低落:
“就是,爸爸的腿……”
罗塞笑了笑,安慰道:
“你爸爸那种情况,能保住命已经很好了,不过一条腿而已,以后啊,等叔叔有空研究,给你爸爸再装好几条腿!”
“谢谢叔叔!爸爸说过两天好些了就出院,带你去我们家做客!”
“啊?可这种手术需要……”话到此处,罗塞欲言又止。
他想起来,圣乔治医院里,因为人满为患,住院的费用相当昂贵。
工人兼农民的平民家庭,能负担这几天,已经是极限了——尽管需要再住一段时间,但他们负担不起。
听天由命,是他们治疗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他也没法帮——说来好笑,身为圣乔治医院的医生,他连自家医院都住不起。
颇有些煤矿工人没钱烧煤的荒诞感。
暗自叹了口气,他微笑道:
“好,我一定来。”
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忽然,她有些紧张兮兮地道:
“叔叔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吗?”
“什么事?”
“医院外面有一堆戴帽子拿棍子的叔叔,已经悄悄埋伏好,说要抓叔叔你!”